冯砚棠正是要将他往这个地方引,便立即说道:“我们只捡那些居心不良、又钱财丰厚的人下手,他们一则不会太在意损失,二则毕竟是图谋不轨在先,因此多半不敢声张。比如跑关系批条子、买官卖官、巧取豪夺欺压百姓之人,这种人虽然也恨我们,却生怕将自己的行径,bao露出来,所以至今无事。”
“你
还是下不去手,便先放了心,就有人过去捡了鞭子,章司令骂道:“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下人们不敢招他,一股脑的都出去了
,章司令又吼道:“给我带上门!”而后回头瞪着冯砚棠,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装吗?你还不老老实实的将实情告诉我!”
冯砚棠自打进屋,已经让他的状况给吓懵了,他隐约猜出是哪里出了纰漏,却还存着一丝侥幸似的,延宕着不肯说话,章司令一拍桌子,又说:“混账!我问你,你怎么走动的关系,将姓杜的弄进衙门里去了?”
冯砚棠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只是这件事是何冠英经的手,他不敢将何冠英供出来,便说道:“我是看他可怜,给过他一些钱,让他去走动——”一语未了,章司令已经气得打断他道:“胡说!你给他钱,他没有你的关系,怎么那么轻易捞到一个肥差?你又知不知道,他在衙门里处处打着我的旗号,聚赌滥*,甚至于买凶杀人,去除掉一个姓钱的商贩?”
冯砚棠顿时一惊,没想到杜士成穷凶极恶,居然办出这种事来,章司令见他好像是不知情,顿时就更来气,便又冲他问道:“你究竟欠姓杜的什么,这样的无赖,你也敢包庇,你老实告诉我,你原先究竟跟他有什么关系,又做过什么?!”
冯砚棠闻得这一句,便知道从前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但他不知道杜士成究竟供出来自己多少,便斟酌着回答:“我跟他从前是搭档,在社会上行骗,我扮作当权人物的少爷,他则是到处拉活计。事成之后,我们五五分赃。”
章司令点点头,自言自语似的来了一句:“好啊,果然是这样!我从前可是被瞒得好紧!”他定了定神,随即又问道:“那你们搭档了多久?”
“自打我从牢里出来以后。”冯砚棠低了头,嘴上虽然对答如流的说着话,心里却好似坠了铅坨子一般的,直直的沉了下去,章司令这样问,莫非是知道什么了?可老杜毕竟是跟我发过誓的,他总不至于将那些事也说出来了吧!
幸而,章司令注意的似乎是其他方向,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又问道:“你们行骗了这么久,怎么少有告发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