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撂倒了刺客,那司机听得后面有人哇哇呀呀的喊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方
知危险已经解除了。
司机费了几倍的力气,才停稳当了车子,冯砚棠晃掉了头上的玻璃碴子,慢慢的坐直了身。他双腿发软,不过看看前排哆嗦个不住的司机,倒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卫兵们赶着过来跟他请罪,他看了看众人,竟然先安慰大家道:“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这是突发情况,谁也想不到的。”只是那声音里还有些颤抖。
小兵们却后怕的厉害,冯砚棠又问那刺客怎么样了,不料那人已被乱枪打死。他往后面张望了一眼,只看见一滩鲜血,不由得有些作呕,便匆忙扭开了头。士兵们不敢久待,留出两个人善后,其余人则是飞快的护送他回了家。
他前脚进门,后脚章司令就赶回来了,冯砚棠这时刚洗完了脸,没事人似的坐在大厅里,正吩咐杂役给他烧洗澡水、预备换洗衣裳。天还没黑,屋里却已经放下了厚厚的窗帘,章司令赶着过去看他的情形,偏那室内太暗,他猛一进来看不大清,不小心带倒了旁边的茶几,将一支红药水打碎在地上。章司令闻见了药味,心里登时就急了:“不是跟我说没大碍吗?这是哪里受伤了!”冯砚棠看了他一眼,说:“是没大碍,这不过是我的脸被玻璃碴子给划了。”章司令慌忙往他脸上细看,见是两个小口子,心里才放松了下来,又说道:“怎么这么早就放帘子?又不开灯,绊着了可怎么好?”便令人去将电灯打开,不料冯砚棠说道:“别开!”
章司令心里一惊,还以为他是哪里受伤了不肯让自己看到,冯砚棠却喘了一口气,急急的说:“我心里还有点慌,黑着点倒好,舒服。”章司令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冯砚棠还是被今天的暗杀事件给吓到了。其实这倒是正常现象:冯砚棠本是一介平民,不像他曾在战场上、官场上跌打滚爬,经历过那么多危险之后,章司令对这些事情几乎麻木了,可冯砚棠何曾体验过这些?就算曾经耳闻目睹过类似的事件,然而那跟亲身涉险毕竟不可同日而语……章司令想到这里,一时间真是心疼坏了。
他攥住冯砚棠的手坐到沙发上,冯砚棠手指冰凉,掌心里全是冷汗,他正想宽慰他两句,偏偏这时候他的卫队长走进了屋,说道:“司令,刺客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
“这么快?”章司令十分惊讶:“是什么人?”
“是……”卫队长忽然很犹豫:“韩幼亭的一个远房妻弟。”
章司令不由得一惊,同时也感觉到冯砚棠的手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