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死,你他娘还在这儿吟诗作赋。”松问童坐在房檐上喝酒,“股子酸腐气。”
“这可不像老二你会说话。”乌子虚手持烟杆,悠悠然站在雨中,他现在又是那个白玉般贵公子,不似和松问童打架时歇斯底里,亦不像和木葛生争论时有心无力。仿佛几日前他曾短暂地变成少年,如今面对千军万马,再次恢复无常子温雅雍容。
不远处就是阴阳梯被封路口,随着城外炮声不断,地表发出阵阵异动。突然间,道闪电划过夜幕,惊天动地声爆响,地表开裂,地底深处传来万马嘶鸣。
,bao雨如注。
乌子虚划开火柴,点燃烟杆,注视着街口黑洞,“开始。”
似乎是风刮开门,牌位倒在地上,刚刚声音应该就是这里传来。安平松口气,城隍庙有供奉并不稀奇,没什可大惊小怪,他走上前,将牌位放回原位,借着照明灯,看看牌上字。
下瞬寒意油然而生,冰凉灌顶,安平整个呆住,震惊地愣在原地。
声惊雷突然在天际乍响,白光闪现,随即大雨倾盆而落,门外狂风呼啸,树影摇乱。
冬天打雷下雨都很罕见,但木葛生说夜里有雨,果然夜半时分便大雨倾盆。
有打火机声音在雨中响起,随即盏灯亮起来,安平猛地回过神,慌忙将手中牌位放回原处,走出门外。只见长廊尽头,城隍庙大门被打开,茫茫雨声中,乌毕有正坐在门槛上抽烟。
松问童从房檐跳下,拔刀出鞘,挡在最前方,沉声道:“做好你事。”
乌子虚拍拍他肩,转身走向长街另端尽头,身后奔腾马蹄声由远及近,松问童声,bao喝,巨大刀光平地而起,仿佛地上第二轮月亮,酒坛摔地而碎,兵戈交接声连成片乱麻,空气中顿时充满浓郁血腥气。
乌子虚没有回头,他稳步走向长街对面,吐出雨夜第口烟。
与此同时,城墙上下已是尸山血海。
木葛生吼哑嗓子,“稳住!伤患抬下去!死就把尸体搬开!前锋火力压制!绝对不能放他们抢上城楼!”他喉咙几乎已经废半,仰
门下亮着盏灯,借着灯光,安平看清他手上拿着东西,是姑妄烟杆。
少年抽很慢,又透着几分从容,他难得安静,透过烟雾水汽,安平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温润颀长身影。
那人也是这样抽完袋烟,然后生死以赴。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乌子虚站在长街尽头,远处黑云压城,炮火连天,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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