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林眷生给柴束薪样东西。
木葛生在旁坐下,“天算门下有条门规,旦新任天算子继位,同辈师兄弟都会被逐出师门。”
“但是被逐出弟子并不意味着从此不可推演天算之术,相反,为帮助弟子们谋生,师门都会赠予枚山鬼花钱。”
“这枚
然而那并非他初衷。
若他真想逍遥半世,当初就不该归来。
木葛生叹口气,拍拍对方肩,“柴束薪。”
这是他第次这称呼对方。
柴束薪抬起头。
缠着柴束薪,如今终于爆发,他身心俱疲地想,他们付出至此,到底是为什?
木葛生是军人,他本该在战场抛头颅洒热血,即使战死亦慷慨以赴。如今却要困在这方寸之地,为某些古老得几乎腐朽东西、为某些不知所谓枯玄,抽筋拔骨,熬干心血,最后还被人指着脊梁称为悖逆之徒。
他们从出生起就被捆上某种东西,所谓诸子之位,所谓家族传承。
这切到底有什意义?
“三九天?”木葛生看着沉默不语柴束薪,悬心吊胆地试探,“你没事吧?你别吓啊?”
“生前事,身后债,下有年幼,上有长辈,家中烂账数笔,出门还有国破山河。”木葛生轻声道:“大概能理解老三处境,真不容易,很不容易。”
“虽然老三未必在意,想来终归欠他句抱歉。”他顿顿,话音转:“但,身为银杏书斋弟子,没有人会选择逃避。”
“人做事人当,当初把兄弟们牵连进来,亲兄弟明算账,人情债算不清,人命总得还上。”木葛生笑笑,伸出手:“你该把东西给。”
柴束薪:“……你怎知道?”
“在灯下看到你时候,你肩上还残留着落雪湿痕。”木葛生道:“你去剑阁。”
柴束薪霍然抬头,脱口而出:“你愿不愿意跟走?”
木葛生没听懂,“跟你走?去哪?”
“去哪都可以。”柴束薪语速飞快,“去战场、去国外、去找你父亲、或者随便别什地方,只要你想,们可以完全摆脱这切。”
“以你之能,只要有意隐姓埋名,七家不可能找得到。你想做什都可以,去打仗也好,过平静日子也罢,或者继续到国外留学,们可以起去看涅瓦河畔雪……”
木葛生愣住,看着眼前滔滔不绝柴束薪。有那瞬,他内心深处微微动下,仿佛对方说话都成真,他们真放下切,然后远走高飞,做个平凡普通人,度过安稳宁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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