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不是,他们这一桌只有一个药家的,为什么其他人也吃得这么怡然自得?难道诸子七家都有什么神奇童子功吗?
还有这帮人一看就是一个饭桌吃熟了的,窃窃私语也能吃出好一番热闹。
仿佛看出了安平的疑惑,朱饮宵悄声道:“爷们儿别愣着了
……这踏马是什么地狱模式。
“不过我倒没想到药家人居然这么能忍。”木葛生坐了下来,他的动作很轻,鬼魅似的,没惊动任何人,“我觉得我把上辈子所有的创意都扔进锅里了,居然没吃死人?”
先不论这话有什么问题,至少这人比起上辈子,多了不少自知之明。
柴束薪涮了一碗面,吃的面不改色,“医者须明辨五味,亲尝酸、苦、甘、辛、咸,你调的锅底虽辣,比起生嚼黄连,还是差了些。”
这是什么样的家教,安平心道,个个都是神农尝百草。
凌晨五点,空腹,吃火锅。
等各桌都布好了菜,乌毕有踩上大厅中央的一张桌子,嘴里咬着烟杆,“我知道药家破规矩多,你们这帮讲究人吃饭还忌这忌那,但今天既然来了,想进楼的,就按老子说的做。”
“锅底是调好的,每个桌上都有一张单子,按照单子上的顺序把菜品下锅,中间不能喝水,把桌上的东西全吃完,包括汤底。”
“吃完估计你们会很想死。”乌毕有喷出一口烟,“等你们死去又活来,再睁开眼,蜃楼就到了。”
安平这回见识了药家人的耐受程度,乌毕有话一说完,柴宴宴和柴菩提各自挥了挥手,于是所有人开始动筷。锅底是全辣锅,满锅通红,然而所有人都吃得面不改色,甚至没有咳嗽声。
木葛生闻言舀了一勺汤,“早知道就交给你了。”
朱饮宵忙着涮鸡胸,“宴宴和柴菩提带来的肯定都是家族里拔尖的人才,老四你这回失算了。”
“还好。”柴束薪道:“药家人虽然能忍,吃他做的饭,肠胃不适以至于暂失神智并不难。”
木葛生:“三九天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乌毕有:“煮夜宵你自己就是鸡,能不能别抢老子碗里的鸡肉?”
安平试探着吸了一口空气,被呛得死去活来。
他这一桌人最少,只有乌毕有、朱饮宵和柴束薪,还有一把椅子空着,显然是留给木葛生的。四周没有外人,安平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我们真的要吃把这一锅都吃下去?”
“给你讲个鬼故事。”一道压低的嗓音传来,“这里的汤底都是我调的。”
安平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木葛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全辣汤底,还是木葛生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