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办。”松问童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乱摊子收拾干净,最后在白水寺挖个几个坑,把兄弟都埋。”
“倒也可以,旁边再搭间草庐,咱们还能作伴。”乌子虚点点头,“不过你把老四和灵枢子埋在起,这俩冤家怕是死也不安生。”
松问童哼声:“看未必。”
“最迟等到明天,如果还没有灵枢子消息,就回酆都。”乌子虚道:“这些日子该准备都已经准备好,是时候清账。”
说着看向松问童
朱饮宵答:“长亭送别。”
“送别?”松问童皱皱眉,“为什不唱惊艳?”
“因为这个比较应景。”乌子虚道:“而且惊艳原来唱过。”
松问童不说话,他坐下来,朝朱饮宵抬抬下巴。
少年清清嗓子,悠悠唱腔在庭院中回荡。
“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
唱腔婉转,乌子虚坐在廊下,手里拿着把素白纸扇,正在闭眼养神。
待段唱尽,他抬抬扇子,“有个气口不对,莺莺那句再来遍。”
庭院里种满朱雀花,花枝吊挂成串,叶繁荫浓。朱饮宵站在树下,抬手起范儿,眉眼间已经有几分乌子虚唱念时神韵。
少年刚起个调,就被道声音打断,“说你俩整天在这儿叽叽歪歪,也不嫌腻烦?”松问童扛着锄头走进院子,打着赤膊,发梢上滴着汗珠。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松问童和乌子虚相继沉默,他们都清楚,已经是第四十九天。
然而无人造访昆仑。
黄昏将至,日影西斜,乌子虚终于开口:“要是他不来,你打算怎办?”
“乐在其中。”乌子虚摇着扇子,“倒是老二你,在书斋时候收拾银杏树,到昆仑又收拾朱雀树,看这半座山土都快被你刨遍,你累不累?”
他们已经在昆仑待个多月,期间乌子虚闲来无事,便教朱饮宵唱两句小曲。少年学很快,不多时便很有几分神韵。
“闲着也是闲着。”松问童把锄头扔,捞过桌子上茶壶通猛灌,“你教点什不好,非得他妈教这个。”
“西厢有什不好?”乌子虚笑道:“老五也到这个年纪,你当初像他这大,不也天天在关山月泡着,昆腔听折又折。”
“他妈那是回家探亲。”松问童踹他脚,把剩下茶水浇在脸上,甩甩头,接着看向朱饮宵,“你学是哪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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