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
御驾车辇上。车帘放下，外面震耳欲聋
欢呼声被隔绝在外。韩渊心中微微有些惊讶——陛下亲眼看到这
场斩首，居然能够这样平静？
他本以为自己当场就要给杜玉章陪葬。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那
多意有所指话——毕
“臣斗胆揣测，是没有。不然，陛下早就开口，何必等到此时？若是陛下当真在意杜玉章性命，怎会等到最后刻？”
“……你斗胆揣测？”
李广宁打断韩渊。
“朕是天子。朕想法，‘你’斗胆揣测？韩渊，朕原本真是看错你。”
李广宁目光缓缓移向行刑台。可才转过点，他就像是被那地腥红灼伤瞳孔，眼睛立刻通红。
“你……特意提早片刻动手？”
李广宁干干地笑声。真是无比荒谬——他算好韩渊动手时间，特意押后片刻传旨，是为给杜玉章个教训。
却没想到，韩渊也提早片刻动手……
到底是谁，在给谁个教训？
“是啊。臣特意提早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落得此等下场！死囚枭首，扬陛下天威！”
李广宁张张嘴。他喉咙很干，舌头仿佛片薄薄死肉，黏在口中。想动动，却沉重无比。
他没法说出话。
就算他能够说话，恐怕也听不到自己声音。
周围是片喜气洋洋，片欢腾庆贺。所有人都在赞颂他们圣明君主——那个大反贼杜玉章，就是死在他圣君李广宁手中！
“韩渊，跟朕回皇宫。”
“是，陛下。”
韩渊起身，跟着李广宁脚步。二人经过行刑台时，噗呲呲血流还在从尸身里往外喷涌。
血溅到二人衣角。但他们谁也没有驻足。
-2
韩渊声音大些，字句清清楚楚，
“何况杜玉章罪证确凿，这几日无人替他翻案，更无人提出异议。既然他是板上钉钉反贼，想来也不会在最后关头再有证据，需要赦免他性命。”
“……”
“莫非陛下，还有饶他性命意思？”
韩渊像是不经意地问句，却又自己摇摇头，
李广宁肉身和魂灵之间，好像也被刚才那铡刀给斩断联系。李广宁听到他肉身自己开口说话，声音喑哑难听极。
“你……为何提前行刑……”
“陛下，臣没有提前行刑。”
韩渊声音平稳，
“陛下叫他午时死，他就必须午时死！往常也有囚犯妄图抵抗，挣扎得厉害情况。若刀不死，还需要补刀，那就会耽误时间，岂不是违抗君命？因此，臣提早片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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