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在一边插话,
“他身份不明,又擅自擂了军鼓,是死罪!他到现在还不服软,摆明是个亡命徒!宰相大人,谁知道这样的人会做出些什么?却不能轻易相信他!”
“无妨。”白皎然的声音却低沉,“这个人,我认识的。”
在众人注视下,白皎然来到韩渊面前。
此次既然是接了李广宁秘密召见,知道陛下要避人耳目,韩渊自然也是低调行事。他身上衣物全是平常布料,方才又被按在地上打,看起来又落魄又寒酸。白皎然见他这样,眸子闪动,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可他忍住了,只问,
“白……”
含混不清吐出一个字,又是一拳袭来。韩渊躲也没躲。剧痛叫他咬紧了牙关,但他的眼睛根本挪不开视线。
——三年过去了……已经是三年,不曾见到他。你已经是宰相身份,权倾朝野……可为何他在那人脸上,再看不到年少时那股纯然天真的气质?
白皎然……他看起来似乎眉眼郁郁,再不像过去那样无忧无虑,单纯快乐了。
“快起来!别挡着大人们的路!”
……”
“少给我装神弄鬼!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来做什么的!”
本就怀疑他图谋不轨,他还敢挣扎!韩渊的不配合,叫兵士们更加心头火起。其中一个壮汉一下子站直身体,走过来。
“都他妈死到临头,还敢在这里聒噪!行,找死,老子就成全你!”
说罢,他活动活动手腕,一记重击就砸在韩渊脸上。韩渊脑子一昏,腮肉在牙上撞得皮肉绽破,顿时肿了起来。
“你一
韩渊所在,正是徐将军他们前行的必经之路。兵士们想将他带走,他却不肯动,只是抬眼痴痴望向白皎然。明明做宰相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差事,他却无端替那不见了的少年心酸。倒好像,该怪他没能实现当年承诺,替白皎然遮风挡雨,才害他要这样操心劳力似的。
“好好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
“住手!”
兵士和白皎然同时开口,进到韩渊耳中的却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他说,“放开他。他既然是来找我的,就让我听听他究竟有什么事情。”
“宰相大人,这太危险了!”
他摇晃着跌倒,手肘撑着地,几乎爬不起来了。
恰在这时,将军府门大开。一群人向外走来。
所有人都停了动作。压制韩渊那人更加了力气,好叫他不要搞出动静,惹得将军不快。别说手脚被死死按住,他的嘴也被捂上了。
韩渊大睁着双眼。明明走来的是一大群人,可他却只能看到一个身影。
那人一袭白衣,丰神俊朗,眉目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