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有些急了,
“那咱们也赶紧走吧!我说什么来着?白大人本来也不一定非要和您一路啊……”
下人说完,本以为会被韩渊笑骂一句“就你他妈的有小聪明
这话已经分量很重了。若是一般人,就该知道闭嘴。可这下人是韩渊旧仆,就又不一样了。
韩渊身边重用的仆人都有个特点,虽然忠心,却不算机灵,大都心直口快。反而是和他自己一个类型的小机灵鬼们,那点哄弄主子的伎俩往往因为班门弄斧,被韩渊一眼看破,结果一点都不受重用。
这位仆人对韩渊的心是没得说的,特别尽心尽责。只可惜他根本不会看眼色。若有外人在他不会乱说,但在韩渊面前,他向来有一说一。
他被韩渊骂了一句,不但没觉得该闭嘴,反而更加不吐不快了。
“韩大人你别瞪我啊!本来就是嘛……您和白大人又没有约好,都是你主动上门去接。可人家白大人,其实根本不差你这一辆马车。人家也没说过非你不行吧?难道没了你的车,人家就不出门了?”
受的缘故,韩渊今日脾气出奇,bao躁。
“可已经晚了,又能怎么办?每日都去接他,每日他都跟着我们走,今日本来就晚了,难道要丢下他一个人?他才是宰相,我迟到不好,他迟到更不好!接他也不过就是迟到,正好我们两个人做个伴,告诉西蛮人说我们有公事耽误了!”
“可是韩大人,这一看就是借口啊。”
“不然呢?难道我自己去,叫他一个人傻等?那他怎么办?我自己按时到,却让所有人知道大燕的宰相无故迟到?你是不是没长脑子!知道晚了就别废话,赶紧动身!”
“……”
车子突然一晃,外面传来车夫勒马的吆喝声。
说着话,马车其实已经到了白皎然下榻处。车子停了。
韩渊透过车窗向外看。下人也住了口,顺着韩渊的目光望过去——
白皎然的营帐就在前方。那门口没有车,没有马,更没有人影。只有一片草地,上面空空荡荡。
“韩大人,你看!白大人果然走了!”
马夫也听出韩渊今日心情不好。他一挥马鞭,赶紧启程了。
下人却有些不服气,小声嘀咕,
“人家白大人又不是没有马车……往日和我们一起走,不是因为往日我们去得早么?咱们人都到了,难道人家白大人还能硬驳了大人你的面子,非要坐自己的马车?可今日晚了,白大人当然知道自己走,怎么会傻等啊。”
韩渊原本捏着眉心,闭着眼睛。听了这话,他手上动作停了,眼神冷冷扫过来。
“就你长了舌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