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为了救助大人啊……”
“这不是救助大人,这是在为大人的官誉抹黑。若是大人他本人在这里,一定也会说不行。堤坝防的是洪水。今年水不大,明年也许就会大。明年不大,后年呢?我们身后是漳州的百姓,是他们的田亩与家园。不能偷工减料。”
“夫人,你……哎!”
张煜已经开工了数日,京中消息才姗姗来迟。不出众人所料,徐大人果然严词拒绝了宰相的提议。而宰相也借故刁难他,将他扣留在京城数日,才将他放走。
他一离开京城,就给张煜写了一封信,
大人处理政务,你自然知道,所谓年久失修的堤坝,都是之前历任知府留下的烂摊子!偷工减料,亏空贪污,那堤坝本来就只是个样子货,可当初修理堤坝的银钱粮食却是实实在在被支走了,不知到了谁的手中。现在徐大人若要加固,就需要大量的银钱。但府上清正,根本没有那么多余钱。夫人,你可能不知,宰相已经提出了要给女儿十万两白银的嫁妆,但要求大人十天内必须答复!这摆明了是连环计,就是要逼大人接受这桩婚事!何去何从,你还不从长计议吗?”
张煜看了信,一个字都没有回。他将之前清点下的田产地契都集中在一处,委托一家典当行替他寻找买主,要十万白银整。
那都是徐家的好田好地。作价十万,那是贱卖,当然不难出手。接下来,张煜抓紧时间找到工匠力工,快马加鞭修筑堤坝。
随着张煜出府的次数变多,李杜二人所受限制也不见了。他们跟着张煜,发现他每日都在工地上操心劳力,是一日日地奔波不休,几乎连吃饭时间都没有。
“夫人,十天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就算我们再怎么昼夜不停,那也修不完啊!”
“煜儿我妻——须不惜代价,筹得十万白银。性命攸关,切切。保重身体,为夫即日便归,勿念。”
张煜接到信笺时,早已多日不见笑容。但展开信笺,见到熟悉的字迹,他唇边却浮现起了微笑。短短几行字,他读了好几遍,才将信笺放在胸前,贴身收好。
“去告诉大人,白银已经
这一日,府中管家赶来堤坝前劝张煜,
“要么叫他们将堤坝底层与上层踏实做完,中间那一层能省就省吧!堆上泥堆土石,谁也看不出来。今年的洪水没那么大,不会塌方的!夫人,咱们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张煜一直守在堤坝前。他瘦得脸腮都有些凹陷了,眼睛下面更是一圈乌青。虽然他带着斗笠,但依然遮不住满脸憔悴。
听了管家的话,他摇了摇头,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