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前一秒。”郁侃清了清嗓子,下半句不记得词了,叹了口气。
许恣就没回头看他,走到天荒地老……
明明人挺多,隔壁家的奶奶抱着音箱出来跳广场舞了。
继续走。
看见卖萝卜饼的,推着小车,一路走一路飘香,但是推车的小哥特别年轻。
郁侃转头看许恣,许恣在打字,速度挺快,他的手机响了两声-
亲人朋友兄弟都这样-
别看我,快到了
啊——喘气居然是件这么艰难的事。
司机就送到路口,更里面的地方太绕了,而且自行车和行人多,他就不进去了。
啊。
郁侃听见了自己加重的呼吸声,几乎没有停顿地问他-
那你呢
他们两可是发小,生死纠缠两肋插刀。
郁侃知道自己早就擅自把许恣当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并且一厢情愿地当许恣也把他当成生活中的一部分。
“你两是不是不熟啊?”
“我两熟透了。”郁侃说。
熟透了。
所以许恣知道郁侃要说什么,郁侃以前说过类似的话,想得他很烦。
许恣看了眼司机的后脑勺,低下头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
许恣多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小哥印象不好。
听说他卖的萝卜饼吃了闹肚子。
许恣抬头,看见家了。
“等会。”郁侃从后面抓住他的手臂,“走慢点。”
许恣今天的衬衣袖子挽到了手臂,扣子压着一个边,郁侃的手顺势下滑,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拽到身边。
“这边空气都比外面好。”司机摇下车窗在外面看了看,“路上人也不多啊,你们这空房子多吗?”
“不多,满的。”郁侃拿钱给他,“今天都补作业,谁出来晃。”
司机笑着开走了,车载音响还放得特别大声:“想留不能留才叫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郁侃跟在许恣后面走,“离,歌!”
许恣难得没骂他,就是走快了一点。
擅自,一厢情愿。
他被忽然出现在脑海里的两个词刺了一刀,下意识舔上犬牙。
郁侃看见余光里许恣的黑裤子,手指长而细,捏着手机略显犹豫,半天都没有敲下去。
车子颠簸了下,他两同时抬头。
“没事没事,这边减速坡多。”司机说。
风景在往后倒,一栋栋楼一个个人全被甩在后面。
郁侃在火车站那些情绪消化得差不多了,重新生龙活虎地想别的事,假期最后一天啊,堆积如山的作业们在向广大学子招手看见了吗!
手机响了声,许恣发来的。
郁侃毫无防备地点开-
没有人会永远留下,没有人会永远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