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国师这句话,楚愿觉得还真挺不妙,他捏捏鼻梁,正要追上沈斐之,就见沈斐之已经站在原地望他。
……如果他没看错,师兄神情还有点幽怨?
怎么可能。
楚愿笑笑,走到沈斐之身侧,被
楚愿脸上的严肃威严全然散去,嘴角翘起,笑眯眯地和前来寻他的大师兄招手:“我练不了剑也学不会法术,闲着无聊,来山下扫扫树叶。”
一股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气儿。
沈斐之一袭银鹤仙纹袍,白玉冠,白皙精致的脸当真美如神仙,身材也是凡夫俗子所不能比拟的,宽肩窄腰,不知能销多少女娇娥的魂。
他蹙眉,抬手施法将楚愿手中的稻草扫帚销毁,对楚愿伸出修长如玉的手。
又来了,唉。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穿着洗至发白衣袍的少年目光沉稳,星眸剑眉,面如冠玉,衣袍下伸出来的手抓着一把破烂的稻草扫把,“我可以等,我大晋子民还能再等吗?”
自从当年蛮夷叛乱,将人划分三六九等,大晋子民便沦为最低贱的种,吃不饱穿不暖,任人奴役打骂,还不被允许自尽,苟延残喘着。
躲在古树后的人沉默许久,润声道:“殿下,臣以为第二种方法可行,臣只是希望护殿下周全。”
“沉绪,一点伤我还是受得起的。”楚愿略微有点烦躁,顾沉绪一年前便同他讲好由他带兵进攻皇城,万事俱备,方才顾成绪竟然跟他说让旁的军师去带兵,叫他到时直接八抬大轿回去做皇帝便好。
那他算什么一国之君,他还做什么皇帝?
楚愿认命地牵住沈斐之微凉的手,“师兄那么忙,就不要每日盯着我一个打杂的了吧?”
沈斐之不高兴地把楚愿的手掰开,用那古井无波的眼眸盯着楚愿,“小愿以前可不这样。”
说完便兀自往前走,明明一个快飞升的修仙之人,每次在他面前都只走路。
跟市井里闹脾气的小媳妇似的。
——“殿下还是先想想如何从昆仑门脱身为妙。”
“殿下还是先想想如何从昆仑门脱身为妙,臣先告退。”顾沉绪忖度已经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他要是再在昆仑山脚下和殿下交谈,只怕要被昆仑门那位大师兄当作贼人抓住,到时候什么可都别想了。
毕竟那位仙人看起来很器重殿下,他每次来找殿下,殿下没过多久就叫他讲快点,说待会大师兄就要来寻他来了。
虽然殿下看起来在昆仑门混的不好,连件昆仑门弟子的银纹仙袍都穿不了。
楚愿攥着扫帚正要发话,背后猝然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便传来,
“小愿,不是不准你再下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