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白胡子老头一个赛一个高兴,两人捋着长胡子相视而笑,看得楚愿一头雾水,还以为是他俩要大婚。
他有些好笑地摇摇头,内心生出一股无奈来,他还没见过那位董千金一回,今日还是头回听到人家的生辰八字,估计两位老人家晚宴敬酒时还要夸些琴瑟和鸣之类的冠冕话。
不认识的两个人怎么就能倏地琴瑟和鸣,成了天作之合呢?
罢了,楚愿对朝他拱手的大臣点头,前四礼便成了。
前四礼完毕后便到了大臣迎亲的时刻,须等一大柱香的时间才能吹吹打打将凤披霞冠的皇后迎进乾清宫接受百官朝拜。
典。主次分明嘛!”
楚愿收了探询的心思,跨过养心殿门槛时微侧过脸,对身后的国师露出半边下颌,视线落在室内外明与暗的分野线,凉声道:“你再对我毛手毛脚,我便让你去刑部狱学会僭越两个字到底怎么写。”
顾沉绪那个不怕死的竟然想掐他腰,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
顾沉绪欠身恭迎他上轿,楚愿手肘搭在轿上,侧身垂眼看顾沉绪。这人低下的头抬起来,打扮温吞,官袍穿得人模人样的,嘴上不干人事,含笑对他用唇语说:“别那么敏感嘛。”
楚愿冷脸坐正,后悔的情绪少有地能攀上了一座昆仑山,他给顾沉绪太稳妥的安全感了,致使顾沉绪压根不怵他,不怵他便算了,现如今的顾沉绪让他微妙地觉得怪异。
青年帝王正襟危坐于龙椅上,衮服庄严,他腰身直靠在金漆椅背上,手臂顺着扶手弧度微曲,莫说眉目,连发梢都是天下第一等的俊朗英明。
楚愿等了小半会,被晨间的凉风吹得有些许困倦,恍惚见红毛毡的尽头有一袭白衣。
皇后那么快就来了?但怎么是着白衣呢?
楚愿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近来阅览书卷奏折过多,视线不似从前那般好了,还未等他仔细辨别那人身影,耳中熟悉的清冷嗓音便让楚愿打
但他不愿意深想-
乾清宫正殿。
雕龙御路铺上红毡子,红色烫金的双喜字随处可见,宫闱各殿张灯结彩,以待凤舆将皇后风风光光接进空无一人的后宫。
按理说封后大典偕同大婚起码得两个日子,纳采、问名一天,纳吉、纳征又是一天,国库现今并不充盈,劳人费财实在不是上佳之选,于是伙同董家商量,经过董家千金点头答应将封后典礼与大婚合二为一。
楚愿在龙椅上坐着,宣制官手捧诏书站在东侧丹陛上高声宣诏,念他未来皇后的名讳家世背景生辰八字,宫廷乐师奏韶乐,百官立于云龙阶石下,楚愿扫了眼最前端的丞相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