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剑倏地腾空,未饮饱血的剑刃朝下,兴奋而渴求地战栗。
“你配吗?”沈斐之冷淡道,“我一直没杀你是因陛下布局不易,也为杀鸡儆猴能让他树立皇威,如今于陛下而言你已是弃子,他为你做的蠢事劳心劳力许久,我每每看到都对你多恨一分。黄裕,你早该上路。”
随着主人的一声令下,重剑剑身犹如被屠夫灵活操纵,剔骨削肉,血流成河,活人却尚未死去,意识清醒地承受凌迟般的酷刑,犹如烤架上的活羔羊,哀嚎,痛吼,哭叫。
美貌少女的尸首正好一边,她死不瞑目,眼神呆滞冰冷地看着备受苦痛的黄裕。
腥臭味挤散了少女身上的馨香,罪恶枕于宣判台上。
涣散,破旧的素衫剥了半茬,圆润白皙的肩头上印着几个紫黑的牙印。
黄裕抬头,眯着眼阴鸷地笑,眼神有意无意上下扫射站在面前的人,不怀好意几个字就差烙印在臃肿肥腻的脸上。
他一把踢开早已了无生机的少女,坐起身来,两手按在肿大的膝关节,斜咧着嘴嗤道:“早先听闻皇后娘娘仙家门第,与众不同,今日倒是叫微臣开眼了,后宫规矩对娘娘而言是摆设,微臣家中的广梁大门对娘娘来说,原来也是摆设。”
沈斐之勾起嘴角,扯出嘲讽意味十足的讥笑,眼眸中的金色愈发浓重,“摆设?”
“你说你的耳朵吗?”
沈斐之收了法术,重剑酒饱饭足跌倒在旁,半死不活的黄裕疼得生不如死,挂了几筷子肉的骨臂强撑着往外爬,空洞的眼注视着门后闻声而逃的仆从,泛黄的污秽牙齿咯吱作响。
沈斐之像猫折磨腻了股掌之中的硕鼠,事后反而兴致缺缺,擦拭起手上不存在的鲜血来,“你放心,我暂时不会让你死,我只是来出口气,你当然要留给陛下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黄裕沉脸的瞬间,方才还在他手中的铁色重剑精准砍断了歪嘴笑的右相的肥头大耳!
鲜血从断耳处喷涌而出,裹了一层血浆的重剑飞砸在地,黄裕痛呼一声,忙捂住左边的伤口,双眼怒视木地上属于自己的器官,气喘如牛。
“沈斐之!你别欺人太甚!”他红血丝遍布的眼珠,bao起,汗如雨下,将锦衣华服浸得臭如老太太的裹脚布,
“来人!来人!”黄裕边呼救边手脚并用爬到后侧,声音明显不如先前那般中气十足,“有刺客!救我!”
“不仅你的耳朵是摆设,眼睛是,脑子更是。”沈斐之皓腕高抬,俯视在地上王八爬的丞相,语调平平地叙述,“听人说你豢养女眷,找得还要和陛下长相起码有三四分像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