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眸落在沈斐之冠玉的脸上,自觉半张开唇瓣,伸出小半截湿润的舌给他师兄检查,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副单纯好骗的模样有多惹人眼热心涨。
沈斐之按捺住上涌的气血,葱白指腹抚了下楚愿的舌尖,楚愿霎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不妥,腾地收回舌尖,掩饰性眨了好几下眼。
“我们才约法三章过,你失诺了,”沈斐之又端起瓷具,边喂楚愿边压低了声音,用称得上轻快的语调不疾不徐道:“夜里再收拾你。”
楚愿小声反抗:“哪有约法三章,师兄写的全是霸王条款,什么离男子远点,离女子远点,离猫儿狗儿远点,还要离你近点……师兄干脆叫我住在你怀里算了。”
最后一句,青年又嗔又怨又害臊,本来是想调情,无奈又没有那种天赋,说话都像猫儿抓人,是短了气势的撒娇。
【他和自己是一路人,楚愿想。】
阔口青花瓷皿搁在木檀案上,沈斐之落座,素净的手揭开瓷盖,捧碗挥勺去盛热乎乎的梨子水。他脸上蕴的情绪不曾遮掩,无论是唇角的弧度抑或是规整的发丝,都昭示他不悦的情绪。
楚愿讨饶也讨过了,这事儿他何错之有,可他师兄太会吃醋,一天能为他将天下的醋都全部抢走,自己一股脑倒进胃里。
楚愿没觉得自己有哪里这样值得叫师兄防别人防到这个地步,不过他不愿意沈斐之心里那样不快意。
青年转了檀木椅,好离沈斐之更近些,膝盖和修直匀称的小腿隔着一层精细的绸裤和沈斐之的相贴,楚愿示好地说:“师兄,别吃味了。”
沈斐之偏头,安静沉思了会儿,再偏回头浅笑道:“你说的场面让人心向往之,要不我现在就把你掳走,叫你的文武百官太子嫔妃哭去。”
楚愿捂住沈斐之的嘴,叹道:“师兄怎么还在跟莫须有的
沈斐之盛好梨子水,一手拿瓷碗,一手执细勺,转过身面对楚愿。他的妒火在楚愿蹭过来时哗啦啦全浇灭了,垂下眼睫吹温了梨子水,再喂到楚愿的嘴里。
“没碰到也不行,”沈斐之瞧着楚愿滚动喉结将糖水吞咽,青年莹亮的黑眼珠闪动着不安,这种不安不为忌惮的害怕,而是为爱人情绪失常的忧虑。
沈斐之压下方才见到楚瑞昌挽着楚愿时候胸口涌出的滔天怒意,放下瓷具,凑近楚愿轻声道:“我还是见不得旁人亲近你,”
他伸手抹掉从瓷勺上漏到青年脸上的梨子水,微凉的指尖抹到楚愿红润的唇瓣,像按碾娇嫩的芍药瓣那般爱怜地在这处留情,“方才吹得急了些,有烫到吗?”
楚愿摇头,“师兄在的时候不会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