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介意啊!”
苏行的心骤然下沉,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预期中的结果。
“我介意你有事不告诉我,连句话都不说就跑走。我还介意你说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介意你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着我。介意你那些拙劣到满是漏洞的谎言,更介意我自己连这种谎言都信了!”晏阑手中稍稍加了力度,“我要是不自己发现,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嗯?”
苏行:“……”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这件事怎么怪也怪不到你头上,也不知道你成天都在想什么!”
听,到后来就完全不在意了,直接拿这声音当睡前故事,只要晏阑一开始讲日常,他就能秒睡。
因为颅内出血还没完全吸收,苏行大多数时间都处于强烈的头痛中,他不太愿意用镇痛药,只有在疼到难以忍受的时候才让晏阑帮他按一下止疼泵。这几天朝夕相处下来,晏阑已经看得懂苏行的眼神和表情了。
“又头疼了吧?”晏阑坐到床上,轻轻给苏行揉着太阳穴,“我妈当年也是浑身上下到处都疼,所以我才特意学了按摩手法,谁能想到现在用到你身上了。”
苏行下意识地要避开晏阑的眼神。
“躲什么躲?!”晏阑顺势扶住苏行的头,“趁着你还不能反驳不能怼我,我得赶紧把话说清楚。”
苏行:“……”
“还说什么还我一条命?你以为自己是属猫的?!再说你还得了吗?你还能让我妈活过来不成?”晏阑叹了口气,“你也算是半个学医的,你应该知道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就算那天没有出事,就算我妈做了手术,也不一定就成功;就算成功了,术后还有感染、排斥、并发症的可能。如果我妈生病的时候还没有肝移植术,那她的病就是绝症,根本就没得治。所以说到底,命中注定她就是要遭此一劫,没有那场爆炸,或许也会有其他的。我从来就没有怨过那场爆炸,更没有怨过成医生,更不可能怨你。”
苏行纤长的睫毛无法抑制地颤动了起来,晏阑用手指擦过他的眼角,轻声说道:“别哭,你现在不能太激动。”
“
苏行愣愣地看着晏阑。
“我都知道了。你藏起来的那两份文件我也看到了。”晏阑说,“下那么大雨你不打伞,难怪第二天病成那样!想去看我妈就直说,找个天气好的日子咱俩一起去,你自己跑过去干什么?背着我提前见家长?哪有这样的道理?!”
苏行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晏阑继续给他按着太阳穴:“想问我会不会介意?会不会放不下?”
苏行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