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屋子,见沈奚靖已经靠坐窗前就着屋外的宫灯缝衣服,便笑道:“你倒是精神,其他几个孩子,还都躺着。”
说完,扫了扫平喜,见他还躺在床上不吭声,便没有继续下去。
沈奚靖温和笑笑,说:“做惯农活,身体结实些。”
方安岑倒也没反驳他,要真是农家出身,又怎么会把一件衣服做成那个样子。
“安乐,平喜,你们且听好,皇上每日课业繁忙,上午他一般都在外宫前政所早课,你们两个,每日辰时正到巳时末去书房打扫(8点到11点),下午如果皇上在,你们便跟其他小宫人做打扫活计,你们刚来,头一个月不用跟着值夜,晚上早些回来休息即可。”
里,经受这样惨痛的事情。
他们在被迫改变自己。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流个不停,沈奚靖暗暗发誓,这一夜过去,无论在这宫里发生什么,只要能活下去,他必然咬紧牙关,抗住所有的艰苦与磨难。
当黑夜终于过去之时,沈奚靖才终于觉得意识又重新回到身体里。
极致的痛苦已经渐渐淡去,只留下宛如大病初愈一般的乏力。
方安岑是个细心人,这段话说得十分缓慢,似乎是要他们都记到心里
“诺,谢谢方叔。”沈奚靖赶忙谢他。
方安岑也没说什么,笑笑离开。
这一日的饭食,都是由其他宫人哥哥给他们送过来的,沈奚靖虽然浑身都很难受,但是却从来都不剩饭,吃得干干净净。
其他时间,他们就躺在床上,慢慢养精蓄锐。
同前一日一样,依旧是掌灯时分,方安岑又进了沈奚靖他们的屋子。
这次跟昨天有些不同,来的只有他一个。
方安岑长相有些浓眉大眼,脸上也时常挂着笑,看起来是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