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周荣轩每日的吃食都差不多,他是个很念旧的人,喜欢吃的东西从来不怎么变,日日吃也不厌烦,今日的菜色有八成都与前两日相似,只在细节上做了调整。
沈奚靖虽然从来没有伺候过主子吃饭,但他总是给王青打下手布菜热饭,对每道菜都很清楚,因此语速十分快地把周荣轩的早晚两顿饭菜名都念了出来。
然后他又顿了顿:“下午冯太侍人过来,主子吃了他宫里人做的点心,晚上有一道菊花鲈鱼和一道蟹肉粥是这几日未曾用过的,就这些。”
他们说话的功夫,苍年已经领着沈奚靖来到西配殿,这个时辰皇帝肯定已经歇下,外堂屋值夜的两位宫人有一位沈奚靖很熟,是李暮春。
大宫人就是大宫人,他见了沈奚靖脸上连惊讶的表情都无,直接问苍年:“苍哥,出什么事,可要扰圣上安眠?”
此,这四年来,这块玉牌子值夜的宫人是从来都没见过。
冷不丁沈奚靖拿给他看,他还没反应过来,依旧半开着侧门,不让沈奚靖进去。
沈奚靖急的满头大汗,只得大声喊起来:“我是朝辞阁宫人,周主子出了事,我手里的是玉夜牌,你快带我进去求见苍总管。”
叫沈奚靖这么一吓唬,那宫人也清醒过来,这才想起玉牌的用处,赶忙让了沈奚靖进去,正想回头叫沈奚靖等他锁好宫门,却没想着他一溜风跑了进去。
锦梁宫他生活了三年,虽然几个月没来,却还记得清楚。
苍年点点头,小声说:“准备常服,快。”
见苍年没有让他进去通报,而是准备衣物,李暮春脸上这
沈奚靖这几年算是慢慢养了回来,脚程比以前快得多,没多时就跑到苍年的住所门口,上去就直接拍门:“苍总管,我是安乐,朝辞阁出了事,您醒醒,快带我去禀报皇上。”
幸好,今日不是苍年值夜,他也一向机警,几乎听到沈奚靖跑过来的脚步时便醒了,他认得沈奚靖的声音,因此直接披上外衣开门出来,劈头盖脸便问:“出了什么事。”
他们嘴上说着话,脚下却不停,直带着沈奚靖进了锦梁殿。
正在门口值夜的宫人还是原来那些人,都认得沈奚靖,此时三更半夜突然在锦梁宫里见到他,一时间都有些发愣,苍年和沈奚靖却无暇顾忌旁人,沈奚靖快步跑在苍年身后,给他小声说起朝辞阁的情况:“就在刚刚,二层值夜的楚哥说,主子吐血了,请太医的宫人跟我一起出来,这会儿约莫能到太医院。”
沈奚靖脑子十分清醒,此刻答的全在点上,苍年回头看他一眼,说:“周主子今日都吃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