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轩已经恢复往日生活,上午就做些小玩意,下午坐茶室里喝茶看书,日子悠闲自得。
十日之后,周荣轩身体好,开始服些补气养血汤药。
沈奚靖直在努力观察除他、云秀山、赵修梅与陈岁之外宫人们。
赵修梅直是只做粗活,根本就没碰过针线,而陈岁想必是皇帝人,他在皇帝心里,肯定比沈奚靖更得信任。
剩下四个,按照常理来讲,最容易让人怀疑是楚暮冬,他毕竟是慈寿宫来人。
而且,最重要得点,出事时候,只有楚暮冬个人在二楼值夜,当时二层只有他与周荣轩两人,到底发生过什,谁都不知道。
周荣轩是通过针线中毒,但针孔不仅小,而且毒也下得并不多,第二日他就醒过来,虽偶有吐血,但到底没有大碍。
镇日在跟前伺候,就是陈岁、王青与楚暮冬。
正殿层与内院活计几乎都落在沈奚靖他们这些小宫人身上,他们也没人敢多说什。
这次周荣轩出事,皇上没有责罚他们任何个,已经是万幸。
他们眼下和还能待在朝辞阁,而不是被拉到黑巷里,便已经很知足。
不过,在楚暮冬开始叫喊到陈岁上楼这段时间,周荣轩是清醒。
沈奚靖在楼下,曾经隐约听到周荣轩跟楚暮冬说“拿手巾”,如果楚暮冬要做手脚,即使那时候周荣轩身体不适,也不应该按不发作。
不仅仅这里奇怪,还有点,当日周荣轩若不是吃冯栏拿来,有梅花露点心,他也不会提前毒发,夜里宫人们值夜都是按时排序,怎会怎凑巧,恰恰是楚暮冬值夜,周荣轩就毒发。
连串事情凑在起,织成个看不见网,沈奚靖站在网边,独自沉思。
因为周荣轩病,八月十五中秋会他们朝辞阁都没参加,到八月末时,暑气渐渐消些,荷塘里荷花渐渐败去,只留些许残荷。
在这皇宫里,能知足人,才能走到最后。
沈奚靖也很知足,他放下手里扫把,摸摸要腰带里福牌,这个事情,他并没有跟云秀山讲。
如果他能找到朝辞阁下毒那个人最好,如果找不到,周荣轩又再度出事,他极有可能是第个被责罚。
承诺总是正反两面,能不能做到,能不能做好是最重要。
他从来都没想过皇帝会对他们这些忠臣遗孤心软,包括云秀山在内,他们无论多衷心,也不过是皇家下人。所以,这件事,少个人知道,就多份安全,他也已经快要束发,不能总是想着云秀山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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