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华然突然叹口气,他道:“吾同你父亲与大爹爹,少年时也都是认识,吾比他们长些岁数,也听过他们叫吾柳二哥,你如今小小个孩子,吾也不忍心见你成日伺候人,要是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心。”
这连串话说下来,沈奚靖已经紧张到极点,也害怕到极点。他心里暗暗骂柳华然,既然早知他身份,还让他在宫里被使唤这些年,如今再来说这话,不是打自己脸吗?
他不知柳华然打什注意,先是与他诉说家常,又念当年两家情分,只怕柳华然要利用他地方,并不简单。
果然,柳华然顿顿,又说:“可这宫里规矩也不能破,你个世家公子来宫里做宫人已经为难,皇儿整日也很孤单,这次采选入宫,没个身份好看些,吾昨日想许久,不如让你做个宫侍,你放心,表叔不会在位份上难为与你,定让你体体面面。”
柳华然这次语速倒是快些,但沈奚靖已经吓傻,他点都没有明白柳华然说这话前因后果,他只是猛地跪倒地上,张半天口,却不知要说
极不舒服。
但是,就算心里再怎不好受,他也要答话:“回主子话,分毫不差。”
柳华然没说话,他又盯着沈奚靖看许久,才说:“抬起头来吾瞧瞧,以前可没仔细看过你长相,说起来,世家里都有些沾亲带故关系,你还得叫吾声表叔呢。”
他虽然这样说,但沈奚靖可不能真叫太帝君“表叔”,只能勉强半抬起头来,眼睛却也不敢看柳华然,只得盯着雕着葡萄串桌角。
沈奚靖比年少时高不少,也好歹不是瘦骨嶙峋样子,面貌也十分清秀端正,柳华然刚想点头,却又见他额头伤口还是细长道红痕,虽然没有流血,但看着也十分扎眼,便扫眼边楼南,边楼南会意,马上讲:“之琴这小子太不省事,主子早前就嘱咐他记得给你上伤药,怎你伤还这般严重,回头拿点玉容膏给你,几日便能好。”
“诺,谢主子恩典。”沈奚靖忙跪下谢恩。
“你这孩子,生分什,地上凉,快起来吧。”柳华然说。
沈奚靖来宫里九年,虽然见柳华然次数不多,但也不少,尤其这段日子以来,更是日日要跟在旁伺候,此时听他这般说,心里暗叫不好。
他紧张浑身都僵硬起来,柳华然对人态度显而易见,他喜欢便好,不喜欢便不好,他对沈奚靖显然不会有喜欢这种情绪,那只有种可能,他有事情要吩咐沈奚靖。
沈奚靖依言站起来,仍旧呆呆站在旁,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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