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有些失落和委屈。
其实如果他像今晚样拒绝黄思敏,也不会有人押
李渝今晚像喝假酒,微醺且略有些上头,刚和黄思敏大吵架,他思路有点紊乱,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地乱说,从金融危机股市重回三千点聊到柳小春有没有对象,最后还是绕到他家那点破事。
“妈就是这样……她总想要做到最好……”
“真累……太累……辈子忙忙碌碌,为别人期望活着,自己有什意思呢……”
“其实现在在这上课比工作有意思多,”他放松地笑笑,眼底抹无奈闪过,“这辈子都没这无忧无虑过,做什说什都不用想话里话外十八层含义。”
宋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李渝叙说,像要把二十年苦水都倾吐出来。
芦花花期将尽,白色柔毛零星飞舞,有几根落在他伸出掌心。
夜深露重,寒气袭人,李渝轻轻呵口气,把芦花吹起,看它萤火般缓缓在空中漂浮。
天上星子闪烁,银白色月光温柔地流淌。
李渝和宋唐在土坡找个地方坐下来。
李渝直接躺倒:“北京现在很少能看见这样星空,天天雾霾。”
语无伦次地述说他家,咒骂学校咒骂专业咒骂老板,咒骂到最后李渝仰头看天,眼神闪动,划落滴眼泪。
他有点伤心,却不知道到底在为什伤心。
李渝心里清楚自己言行在旁人眼里太出格,简直是青春期叛逆向后平移很多年。
这场叛逆来得莫名其妙,但对于死棋,只有爆发后才有破局可能。
像那个预言故事里被绳子拴住小象,即使成年后也依然恐惧无法逃脱原本轻而易举可以挣脱绳索,李渝被禁锢得太久,如今骤然发现自己已经长成可以与父母对抗大人,而再也不是那个为讨所有人欢心而拼命努力读书小孩子。
“们这边也有,但是可能离重工业区比较远,所以晚上还能看得见星星。”
“记得小时候星星特别多,妈接从补习班回家时候总能看见……”李渝话说到半顿住,他想起黄思敏对他曾经也是很温柔很耐心,会拉着七八岁他手,路听李渝汇报学校故事,说说笑笑地走回家。
如今却反目成仇,李渝垂下眼睛:“宋唐,你有没有觉得人生特没劲过?”
问完李渝就后悔,好端端问宋唐这个问题干什,宋唐那是觉得人生没劲吗?人宋唐人生压根就没上过劲,他摆摆手:“胡说,你别当真……”
宋唐跟着他躺在斜坡上:“想说什,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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