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我们的猜测,因为你们在火车站的行为举止不太正常,现在你可以说一下,如果我们猜的不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
李渝撇出半个冷笑。
“是,你们没看错也没说错,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喜欢男人,一直都喜欢,从小到大都喜欢!有问题吗?法律规定不允许吗?同性恋会被枪毙吗?你们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是你爸,她是你妈!”
“是你同学吗?”李亚民加重语气,隐隐带了几分威胁。
“……不是,就是我支教认识的朋友。”
“你们什么关系?”
“……”
“说,你们什么关系!”
直到李渝关上家门。
黄思敏先坐在沙发一角,面无表情,随手抄起水杯往地上砸。
被子四分五裂。
李亚民喝住黄思敏,转头开口问李渝,表情严肃,像在审问犯人。
“你去火车站干什么?”
头,准备离开,学校连请几天假,马上就到结题答辩,他拖欠着巨量该交的任务跑去游山玩水,现在报应来了。
“李渝。”
谁叫住他?
像黄思敏的声音,愤怒到冰冷。
李渝转过身,看见许久未曾谋面的母亲,和站在旁边怒气勃发的父亲。
李渝的心一点点变凉:“是,你们是我的父母,所以我这辈子活该对你们言听计从吗?不能有一
“我……”李渝顿了顿,提起一口气,直视李亚民,目光有些悲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不正常!”李渝和李亚民对峙时,黄思敏突然崩溃似的嚎啕大哭,头发被抓得凌乱,“之前还寄什么资料让郑保国监督查案子!都是为了那个男的是不是!过年不回家也是为了他!李渝,我真他妈白养你了!养出个白眼狼,还是个兔儿爷啊!”
她声音凄厉,如同受到巨大的精神刺激,卷了桌布扔在地面,一片狼藉中指着李渝痛骂。
“我费了多少心血培养你,到头来读书读书不行,工作工作没着落!跑去农村搞男人,你恶不恶心呐!”
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咒骂接踵而至,李渝漠然地听她发疯,等到黄思敏痛哭流涕发泄后,李亚民才开口。
“送朋友。”
“哪个朋友?”
“支教认识的。”
“你同学?”
“……”
大半年没见,他们的面容竟然有些陌生,也许是因为扭曲的原因。
“你在这里干什么?!”
*
黄思敏和李亚民多年浸*在高贵的象牙塔中,唯一高于顶的事情就是体面。
他们给足了李渝体面,在火车站只脸色铁青地对李渝说了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