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盛夏的蝉鸣拖延至今,时隔五年,这段荒唐的故事也终于可以画上一个称不上圆满的尾声。
遗憾却又无可奈何。
他推开宋唐,起身要走,却听见“咔嚓”两声。
车门反锁。
李渝拉不开门,忍住气问。
李渝愣了片刻,讷讷地说:“不记得也好,以前我言语极端的地方,你多多见谅,不过既然你说已经不记得了——”他用全力让自己尽可能笑得体面一些,可是连拉扯的嘴角都在微微颤抖,不用照镜子就知道眼角垂得有多失落,“委屈你暂时和我做好普通同事关系,换负责人的想法我明天就提,或者你去找张忠岳聊会更直接有效。”
宋唐定定看着他,神色晦暗难明,话像咬牙切齿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做好同事关系?这就是你想说的?”
连这点时间都无法忍受吗?李渝觉得心脏像废纸似的被重重地揉成一团,他抿紧了嘴唇说。
“如果你还觉得慢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我也想离你远远的好吗?刚刚你讲不记得过去的事,那么把我当成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或者工作需要的同事,应该也不困难吧。”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宋唐加重语气,突然欺身过来,把退无可退的李渝堵在座椅上,他压低视线,紧紧盯着李渝,眼神里翻涌的是李渝读不懂的情绪,似台风来临时的狂风,bao雨,几乎要把他吸进那一片,bao烈的漩涡,过了许久,宋唐淡道,“这么多年你一点没变,自私自利的态度真让人看了讨厌。”
“请问宋总还有何见教?”
宋唐不慌不忙地坐回原
明明是平静的口吻,李渝却能读出藏不住的痛恨切齿,他避开宋唐浓烈的视线,索性把话摊开来说。
“你还记得是吗?我拒绝你的话,还有,我嘲笑你没钱的话,”他自嘲似的笑了笑,“也是,十八九岁受到的羞辱,是能记仇一辈子的。”
“当然记得,为什么不记得?说实话,印象深刻极了,”他捏住李渝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李渝看进宋唐的眼底,终于发现那片漩涡深处是漠不关心的无情,“但是我不在乎了,从你说这些话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在乎了,因为你太不值得。”
眼眶酸涩,为了压下漫出大滴泪水,李渝瞪圆了眼睛,假装了然地点点头。
“我知道你讨厌我,估计对着我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恶心坏了,真是难为你,”他隐藏太久的阴阳怪气的属性被刺激发作,忍着心中的酸痛挑了挑眉,其实心底倒也觉得心满意足,至少他们见了两次面,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希望以后再也不见,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