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佐柘满脑子问号,抬头隐约见一人站在门边,按住按钮,“啪”的一声,光就亮满了小房间。
暗黑的环境里突然亮起的光刺目,他本能地掩在柔柔的眼睛上,等觉察她适应再慢慢放开,再睁眼只见杜哲站在门边掩住鼻子,如墨的横眉微微颦着。
涂佐柘想着,大概是药膏味太熏鼻子了。
杜哲进去替他开窗,散开这闷臭的气味,问道:“你怎么不接电话?”
涂佐柘立即回道:“我手机进了点水,放米里面了。”
煮开水,第二件事是回房间开电脑,第三件事是迫不及待地再次冲澡,三部曲做完后,袜子衣服全丢进二手市场淘来的洗衣机,按下按钮就不用操心了。
比起手洗,洗衣机当然更费电费水,但他也是个有小倔强的人,例如洗衣服这件事,一定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情。
以前喂柔柔吃饭时,她从嘴里漏出的食物沾到他T恤上,五颜六色花花的一片,怎么搓都搓不干净,后来衣服旧了棉也软透,心里烦躁,手劲一大,刺啦一声,就这么牺牲了一件T恤。
后来有点钱就赶紧去二手市场淘了一个洗衣机回来,当天晚上解放双手,别提多潇洒。
但临时从杜哲借来的这套还是要手洗,并且要用威露士消毒,不然傲娇的杜哲绝对会挑剔。
“爹地,我把,我的,电话给你,呜呜……”柔柔双手抱得很紧,哭得声音都沙哑了,这一路肯定是哭过来的,在某些方面,柔柔的坚持不懈是让涂佐柘很佩服的,例如没事哭一哭,一哭哭一路。
女孩子嘛,自己的闺女嘛,虽然有点烦,但也还是要哄哄的。
这个杜哲给她买的儿童电话手表,他知道柔柔宝贝得不行,一天得看好几遍,忍不住逗弄她道:“你电话我戴不上哦,腕带这么小,爹地一戴,就炸开咯。”
啧,一跟女儿说话就奶声奶气的,娘炮得
就着开水吃了两口包子,往背上贴上几片药膏,翻出蒙灰的手铐,脚踝与床尾拷在一起,坐在床上就开工。
也许是见到杜哲温柔的一面,篇篇都文思泉涌,七点前就交了稿子,并且没有受到编辑的吐槽。
闲来无事看了一眼他供稿的作者们底下的打赏,心里盘算着这个月扣除所有以后,到他手里的还有多少,粗略地算了一下——这金额真让人卑微,太卑微了。
他摸索着下巴思索着,该如何才能日进斗金。
正打算下床煮碗粥,吃一点过后再吃药,却不料金属相碰的声音响起过后,门锁被扭开,柔柔就这么冲过来,麻溜地爬上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在他怀里,哭得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