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佐柘的头本来在一点一点地钓着鱼,听她问起来猛然惊醒,侧耳留心听着答案。
杜
涂佐柘苦恼地抓头发,奶奶灰恐怕是要再添上几根。
要怎么样才能不像他?这方面真得像杜哲,说不原谅就不原谅,果断点人生畅快。
心里装着事儿,日夜兼程的忙碌,睡眠几近等于零。
但也多亏了杜哲订的是VIP病房,医生护士来得勤快,白天勉强能应付过去,柔柔看绘本时会安静一些,能趁此机会抓紧时间码字。
到了夜里柔柔的戏就多了,总是疼得哼哼两句睡不着,又哭又闹,吵着要给杜哲打电话,涂佐柘尝试跟她讲道理,跟他说已经半夜三四点了,爸爸工作很累。
这群人刚走没多久,黄兴泽一大家子人来了,他的爷爷奶奶哭哭啼啼地差点没给跪下,要代替孙子向他认错,祈求他的原谅,涂佐柘也是搞不懂他们的套路,他们啰里八嗦地讲了一通才知道是黄兴泽喜欢柔柔的雨衣,想看一看才引发争执。
涂佐柘是一句也听不下去,想把他们全部轰出去。
转头一看,黄兴泽都已经跟柔柔和好了,凑在耳边不知道讲什么小秘密。
涂佐柘晚上讲完故事后问柔柔:“你原谅黄兴泽了?”
缺心眼的柔柔答道:“嗯!他都跟我道歉啦!还给我讲今天幼儿园发生了什么事呢。”
柔柔毕竟是在生病中,如何哄骗都没用,两人大眼瞪小眼,柔柔看他不愿意,还自己动手拨号,那姿势比他还娴熟。
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涂佐柘将头埋得低一些凑过去听。
声音听起来像是刚入睡不久便被吵醒,处于异常疲倦以为在梦中的状态,略显沙哑,携带着困倦又慵懒的鼻音,强打精神耐心地跟柔柔说了一会儿话,便催促她赶紧睡觉。
柔柔白天睡了大半天,此刻正是精神,奶声奶气地问他:“爸爸,后天我生日你会不会回来呀?”
说完眼珠子一转,凑在涂佐柘耳边说道:“他回家还被他爸爸打屁屁了,他说好痛,好红好红呀。”
“?”涂佐柘努力回想,合着爷爷奶奶呼天抢地的时候,这两个小朋友已经冰释前嫌,他绞尽脑汁地编故事,想跟柔柔讲明白做错事必须要付出代价的道理。
柔柔听完掰着手指,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是我想原谅他……”
……行吧,啥都不遗传,这傻劲儿倒是像他,简直遗传了十成。
这人设放小说里要不称之为真善美,要不被误认为是白莲花,但有一个结论是毋庸置疑的,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铁定是要遍体鳞伤——惆怅,他可舍不得女儿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