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口的小杨说他们正在休息,邓家豪解释他是涂佐柘的朋友,小杨让他先坐在沙发上,大概还有十分钟他们会起来。
本在沙发上坐着的邓家豪走进去,发现涂佐柘在被窝里抖个不停,这时才发现他竟然也在打针,他不自觉地嘀咕道:“父女生病都赶一块儿,他怎么在抖阿,是不是冷的?”
他想探一探涂佐柘的体温,双手一摸他的手腕,冻得立马想缩起手,结果却被涂佐柘一把抓住,软软地拖着他的手摩挲自己的脸颊,笑嘻嘻地重复念叨一个名字:“杜哲,杜哲,你来啦。”
“?”邓家豪吓得一动不动,像是发现世纪大秘密,一捅万年一见的八卦,心里想着,不会是那天的杜哲吧?他们俩,怎么看都不是一路人,他细细回想着,恨不得一拍手掌惊叹自己绝妙的脑袋,想起仅有的一次见面,他们俩神态动作都有些怪。
按理说多年未见的杜哲跟谁都相谈甚欢,甚至连第一次见面的他也不例外,却唯独对涂佐
——有两份。我准备开会。
两份?柔柔喝得了这么多吗?涂佐柘正准备回“明白!”那边突然又传来一条短信。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他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回馈,突然间只剩下怔愣,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和表情。
视线倏尔停留在这短短几个字,像是涨潮的大海猛然冲进干涸的身体,给予枯竭的心脏猛然一击,流淌至四肢百骸,灌溉入贫瘠的土地。
杜哲发去短信,告诉他柔柔最近的种种异样的情绪,其中大篇幅是自认错误和自责,言明可能是让她见到太过“血腥”的画面。
毕竟比起失去柔柔,他更怕柔柔的情绪不稳定是因他而起。
未来要是再产生些什么童年阴影,他真是以死谢罪都不够。
半个小时后,那边发来回复短信,言简意赅,只有四个字。
——明天面谈。
他恋恋不舍得摩挲着屏幕上的只言片语,而后小心翼翼地颤抖地贴紧自己的脸颊,久违的温度像是星星点点的小火苗,在久居极寒之地燃起,温度掐的刚刚好,让他的心异常安定。
他笑着吻了吻屏幕,双手合十虔诚感恩。
谢谢你,杜哲。够了,只要这样就够了。
***
“人有三急,你先过去,我去个厕所。”邓子朋将礼盒全部扔给邓家豪,飞一般的速度奔向厕所,邓家豪哭笑不得,只好一个人提着两大袋礼盒来到病房门口。
他叹了口气,迅速回复:“好的!”
——没有休息?
“她睡觉了!放心!”
——晚点会有汤送过去。
“好的,会给柔柔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