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佐柘揉揉耳朵,深觉莫名其妙,这是信号延迟的节奏吗?今天是柔柔拆线的大日子,可别出了什么大事,他一边赶急赶忙往外跑,一边吩咐道:“你留着别洗,我去看看。”
杜哲未回头,略微点头。
柔柔捧着绘本古灵精怪,声调拔高不少,道:“嘿嘿嘿,我要听爹地讲绘本哦。”
涂佐柘无奈道:“让爸爸给你讲?”
“爹地讲的好,我要爹地讲。”柔柔硬是坐在涂佐柘大腿上,压制住他不让离开,霸道地说道:“今天我拆线,你要听我的!”
洗脏衣服的杜哲,侧头挑起眉头问道:“待会医生就要来给你打针,柔柔也要拆线,你还去串门?”
“好……好,我不去了,”涂佐柘站在杜哲身侧,低着头望着杜哲浸泡水中的塑胶手套,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去吃早餐,你好憔悴,很久没休息了吧,公司……”
杜哲正在搓洗的手停顿,涂佐柘大脑短路,意识到又说错话,不应该提公司的任何事,连忙简单粗,bao地深入盆中,夺过泡着脏衣服的盆,牢牢地握着双侧,将杜哲顶到一旁,说道:“你去歇会儿吧,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真让人心疼。
肿成猪蹄的双手伸入盆里,遇水便像在冰中垂钓的温度,一分钟过后手便又红又肿,大夏天的,怎么洗出了冬天的感觉。
“好吧好吧。”涂佐柘讲得飞快,一分钟讲了十五页不带喘气,王督喆进来听见这语速,不禁调侃道:“你的肺活量不错阿。”
柔柔一见王督喆跟见鬼似的,“啊”了一声埋在涂佐柘怀里,可怜兮兮道:“爹地,我怕。”
涂佐柘心里想,我也怕,背上的伤口甚是配合在隐隐发痛——六年前背上二次缝针之后,抽线的痛苦简直不堪回首,更别提期间伤口化脓却因为位置较为靠上,于是便有了扭断手臂都够不到痛处而无法准确上药的尴尬。
开玩笑,因为背上的伤口化脓可是发了整整一个月的高烧,想忘记都难。
杜哲洗好衣服径直晾在阳台,走过去抱起柔柔,拍着肩膀安慰道:“不怕,爸爸在。”余光瞄见比柔
被顶走的杜哲纹丝不动,本想冷眼旁观涂佐柘如何面对最讨厌的洗衣服,可他的手实在肿得不成样子,手背鼓出一大块,动作十分缓慢,污渍顽固依附,毫无起色。
这么多年,一点进步都没有。
杜哲将他的手从水里拎出来,拿干净的毛巾擦拭干净遗落的水珠,淡漠道:“柔柔喊你了。”
涂佐柘瞬间往外侧耳,他是聋了吗?怎么一点儿都没听见。
“爹地——!”声音之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