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聚集到灯下笔记本陈旧的外壳,既然白禹基和涂佐柘都在撒谎,那么两人势必都在隐瞒什么事情,但此时两人都不想说实话。这个笔记本电脑会不会刚好藏了些不得不隐瞒的事情?
他开始亲自动手修复电脑,拆成一件一件,零件基本都不再有电流流转,完全达到店家说的报废标准,便在网上搜寻匹配的零件,但他估算拼凑零件也需要几个月的过程。
于是他边着手另外一件事,边迎接柔柔回到身边,提前让涂佐柘把东西搬回到租的房子里,涂佐柘说东西很少,不用麻烦他。在外市出差几天,提前回来的时
子,涂佐柘又是为了什么撒谎?白禹基呢,又是基于什么原因?
他突然不知道该相信谁。
这桩心事令他彻夜不眠,实在无法入睡,便反反复复地看当年白禹基给他的录像。
当年的录像保存到现在已是有些模糊。
涂佐柘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口,摄像头有限的角度照到门口便仅剩一个背影,两人交谈一会儿,涂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涂佐柘到厨房里给他倒水,涂用似乎在使唤他什么事情,双手盖在涂佐柘拿出的两个杯子上,涂佐柘饮下一口后,他的身影便起身往书房门口走去,涂用也快速溜到书房门口,再出来时涂用手上已是厚厚一叠资料,藏在衣物中,最后画面是涂佐柘送走涂用,两个人都鬼鬼祟祟的,涂佐柘甚至给涂用一叠钱,双手合十表情困难地拜了拜。
过后没多久,他的父亲杜呈叙被带走调查,证据充分,迅速定罪入刑,他当时已在初步接管公司,与父亲分居多年的爹地汪齐担忧他也被带走调查,紧急从国外回来接他至国外,汪齐留下处理剩余的事情。
自从汪齐与白禹基给他看了视频以及一叠坐实涂用与涂佐柘串通的资料,便再也不敢问涂佐柘过得如何。
怕涂佐柘过得太好,做了这样的错事,害他流离失所,留他一人苦苦煎熬。又怕他过得不好,怕自己心软,怕在自己心里,相依为命的父亲,竟比不上居心叵测的涂佐柘。
可是到今日,他到底忍不住想再找出一点证据,来为当年他真实犯下的罪行开脱。他没办法看着瘦骨嶙峋的涂佐柘缩在墙角,他没办法看着往日的游泳健将四肢无力沉在池底,他没办法看着往日白皙的皮肤布满伤痕。
桌面上的盒子里放置涂佐柘已报废的笔记本电脑,他拿着这个笔记本电脑问过大大小小的店家,店家的回复都是已达到报废标准,这么破的电脑,买的时候估计还是二手的,里面的零件都是翻新的,你也不缺这个钱,不如买个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