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哲见他安静下来,外套套在他身上,距离近了些,见到涂佐柘的眼睛已经睁开,他低声问道:“涂佐柘,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杜哲?你来啦?我好想你阿。”
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对着空气撒娇,语调轻快又可爱,看他时真的饿疯了,他下一口真的咬向栏杆,杜哲抵住他的额头,不让他的嘴巴往下移,问道:“冰箱里的熟食为什么不吃?”
“我做错了事,不能吃阿。哦,对,我有小面包。”涂佐柘从裤兜里掏出小面包放到嘴里咬,见杜哲也很想吃的样子,问道,“你要不要?吃嘛。以前你也吃过盼盼小馒头,味道差不多的。”
“你不吃阿?你不吃我也不吃。”
鹿,缩成小小一团,仅侧躺着占据床上的一个小角落,半边身体落空在床沿边上。
涂佐柘睡觉不踏实,杜哲怕他翻滚间掉下床,想办法让他睡到床中央,涂佐柘却猛然掀开被子,看似无意识地坐在床边,腿在地板上画圈圈,杜哲被吓了一跳,轻轻喊着他的名字,“涂佐柘?”
“哎。”涂佐柘应了一声,未睁开眼,不为所动,脚上还在画圈圈。杜哲观察他诡异的动作,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在找拖鞋,蹲下去帮他找出丢到床底下的拖鞋并套上他的脚。
涂佐柘套上拖鞋后,一路走到大门口,杜哲紧跟其后,涂佐柘已经在大门口上上下下在摸索着物体,来来回回地念叨着“锁呢?我锁了吧?不能去天台了阿。”
杜哲想起了在录像几次见到的情景,睡前在铁门上十来道锁,到了半夜一道一道的解开,可这里没有上十来道锁,涂佐柘轻而易举地开门,杜哲再次轻轻喊了他的名字,他又是“哎”了一声,便直直往楼梯上方走。
涂佐柘作势就要收起来,杜哲怕他再吃栏杆,连忙
杜哲只好随手拎起一件外套,跟着他到了空旷的天台。
耽误了一会儿,涂佐柘已经脱下拖鞋,赤脚站在天台上,仰望的角度里,他顶天立地屹立着,双臂张开,呼呼的风吹起他宽大的里衣,大风顺势掠过时,勾勒起胸前的肋骨,以及腹部隆起的生命。
杜哲被他吓得一动不敢动,心跳急促,呼吸几近停滞,他怕他一喊,惊慌失措的涂佐柘会掉下去。他犹如钢索上的小丑,一步一步走的缓慢,涂佐柘的一举一动都让人心惊肉跳。
待他走到身边时,还未松下一口气,涂佐柘一屁股蹲下来,利落地坐在天台高起的一截,双脚在外面飘荡,抱紧腹部高度的栏杆,俯下身念念叨叨的说着话。
凑过去听,涂佐柘抱着栏杆,对着空气说道:“我好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