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那些气球跟灯架,你真的全部都扔了吗?”
指尖稍微触碰到这一片暖意,听起这问话,涂佐柘立即全身紧绷着
蓝非见他扶着腰的手不曾放下,指尖偶尔缓缓施力下压,猜测他腰上的毛病不小,深觉不放心,非要送他回去。
到楼下正巧瞧见小跑赶来的杜哲,坏心一起,便佯装亲密地握了握涂佐柘的手,笑道:“佐佐,你要是喜欢我家的沙发,就常来坐坐,我陪你聊天。”
杜哲的目光落到相握的手里,涂佐柘的姿态很自然,一点儿没有傍晚时紧张的模样,扬起的嘴角里依稀含着白色的奶泡。
杜哲被堵得噤声,心中五味杂陈。
方才承诺柔柔不会让涂佐柘走丢,转眼他真的不见了,慌慌张张地跑遍路上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此刻见到他好好地在这里,顿时便安心不少,悬着的心落到实地。
想到还有上一辈的渊源,如此一来,这事儿可就复杂了,之前对杜哲是不是太过苛刻了?
但是管他的,护犊子需要什么道理吗?
蓝非盯着涂佐柘喝完满满一杯牛奶。涂佐柘恨不得舔干净玻璃杯底,呷巴呷巴地回味着牛奶的味道,身心得到满足,绷紧的神经得到解放。
从来没觉着牛奶如此美味。
这次怀孕特别奇怪,吃什么都会吐得撕心裂肺,他一度认为熬不到孕期结束,损伤的胃会先呕出来,这次妊娠反应比几年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掩盖住内心里杂七杂八的胡思乱想,笑道:“阿佐,看你下来丢垃圾挺久,我就下来看看,蓝小姐,你好。”
蓝非礼貌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再次捏紧涂佐柘的掌心,说道:“佐佐,我先上去,你回去好好休息,改天我去看你和柔柔。”
“哎,好。”涂佐柘自然是不好当面拒绝,不知道杜哲介不介意他家有外人拜访,欠她那顿亲手做的饭也不知何时可以还。
路灯下的光影迷蒙,高度相仿的影子颀长,见两人的影子逐渐连接在一起,涂佐柘低着头偷乐,心情雀跃的不行,恨不得就地转两个圈欢呼万岁。
杜哲牵起他的手,轻轻地喊了一声:“阿佐。”
但这一次的救星是牛奶,味道充斥味蕾时,可以缓和一时片刻的孕吐。
可惜如果每天喝牛奶,费用昂贵,每天喝是不可能的,他上有老下有小,还要存钱安排后面的事情。
所以吐就吐吧,顶多喉咙每天会像被火烧一样,他又不是没试过。
涂佐柘是借口出来丢垃圾的,这一来一回都过了四十分钟,涂佐柘提出要离开,下次再还那一顿欠她的饭。
欠着别人的东西总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