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恰好播放柔柔跟杜哲弹奏的钢琴曲,节奏急凑曲调高昂,杜哲与柔柔四手联弹,杜哲敲击钢琴键的指尖修长,弹奏时的指尖,快的瞧不见影子。
这首曲子的陪伴,他用了超猛的力道,只要杜哲陪着他
“我想喝白酒。”
“等你好了,我陪你喝。”
“师兄~!”涂佐柘捂住发疼的心脏,忍不住撒娇,“你变了,以前从来都不跟我谈条件的。”
杜哲的心中受到痛击。
一声师兄,时光似乎回到大学寝室,涂佐柘向来不受拘束,只有偶尔询问他问题,会毕恭毕敬地喊一声师兄,杜哲的视线逐渐模糊,罪孽深重的自己如何再受得住这一声师兄。
槽,涂佐柘还是个听话的产夫,用力到手脚发抖,呼吸错乱的一塌糊涂,他竟然听见杜哲说要和他一起回忆在家里看过的产程呼吸教程。
一二三,呼,吸,呼,吸,慢慢来,再来,呼,吸,呼,吸。
大概这个梦做得太多次,都达到炉火纯青真假难辨的程度,太特么真实了。
跟中蛊似的,杜哲的声音有特殊的魔力,涂佐柘着魔一样,跟着他唤出的节奏用力。
怕戳破美好的梦境,他一直不敢望向声音来源,耳机一侧是杜哲与柔柔的欢声笑语,杜哲讲话超温柔的,教柔柔弹钢琴时细心程度无人能比。
“那我现在陪你喝。”杜哲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口。
涂佐柘硬要他两个杯子碰一碰,喊了一声干杯,咕噜咕噜地喝到肚子里。
“喝酒了哦。”王医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产夫,“但要保持清醒,不然宝宝会缺氧哦,来,肚子痛不痛,痛就用力。”
“好,好嘞!”
涂佐柘屏住呼吸,挺起腰身,直击常年劳损的老腰,王医生要求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杜哲知道他的腰不受力,疼得嘴唇泛白发紫,看得心里难受,吻在他汗涔涔的额头,安慰道:“很快,阿佐,对不起,我们再也不要生了。”
“疼了就用力——哎,哎,对,加油,很快哦,很快就可以和宝宝见面了。”
王医生话音未落,涂佐柘突然发出剧烈的咳嗽,持续整整一分钟,满脸通红,捏着保鲜袋的手指颤抖,一个没注意,已经飘到地上。
杜哲扯开放在他嘴边,他噗的一声全部呕出来,浑身在发抖,杜哲心疼地顺着他的背,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涂佐柘点点头,埋怨道:“超难受。”
方才露出的曙光被呕吐缩了回去,王医生吩咐护士给他打了止吐针,再继续道:“难受,我们忍忍,忍忍就能跟宝宝见面哦,好,我们现在休息一下,杜先生,喂一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