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炜宁再敲了下门,故意说:“是不是在换裙子才需要这么长时间?不会穿是吗,我来帮你看看?”
依然没人理。沈炜宁察觉事情开始偏离轨道。
“谁?!”宽帽子冲前方的一团漆黑大喊。“野猫野狗也滚出来,别藏藏掖掖的。”
叮叮叮。
宽帽子下意识皱眉,这个节奏不是他和康诚的暗号吗?每次康诚来送饭时,总会敲这个节奏。因为他的眼睛不好,见不得光亮,所以总用声音沟通。宽帽子尝试着说,“康少?”同时他将裤腰上的折叠匕首悄悄握在手里,借着大声说话的功夫向里面移动。刚才他蜷着的地方有一把枪。
存放货物的区域在邮轮最底层,这下面是见不得人的,也没人见。以一层甲板为界限,上面翻滚着浓郁的金钱纸钞味,而下面能偶尔从缝隙里,闻到一条臭水沟里腐烂的西瓜味。墙壁上非常油,常年的油垢堆积让这里像昆虫内胆一样粘腻。
宽帽子从一堆纸箱子里钻出来,还没张开嘴大口呼吸,就立刻捂住鼻子。这里熏着汗臭味,刚才好像有个穿着汗衫的老头来这里歇过脚。“咳咳……咳!”宽帽子趴在地上干呕一阵,吐出半点胃水,结果更让他发呕了。
“操你妈,狗养的玩意。”宽帽子在心里把康诚骂了个狗血淋头,本来说好过几天就送他回马来西亚,结果今晚直接让他滚。宽帽子还记得自己跪在地上问他为什么,对方只是说,有人给我开了个无法拒绝的条件。末了还诚意满满地道了个歉。
宽帽子知道自从把独家货源给康诚过后,自己已经明里暗里得罪很多人了,只希望康诚别把他卖了。想到这,宽帽子又一句国骂,一脚踢到墙壁上。结果不小心扭了脖子,他抽着冷气坐好,也不管这里面恶臭难忍的气味了。
叮叮叮。
“不说话?不说话那就不是,我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等——”
“不能等了。”
黑暗开口说话。宽帽子一下子听出来,那是那天在阿尔卑斯地下室的人。但他总感觉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他们肯定不止只见过那一面。
“我已经错过了很多时
寂静中突然响起敲击钢管的声音。
沈炜宁看了看表,已经十分钟了。“换个衣服怎么会这么久……”沈炜宁敲了下门。“诺布,已经十分钟了,还没换好吗?”
没人理他。
本来该到舞厅的,诺布需要去换身正式一点的衣服,他前脚踏进房间,下一刻就把门拍上,直接给想趁机跟进来的沈炜宁吃了个闭门羹。
我看看我老婆还不行吗?沈炜宁生气,但也很愉悦地守在门口充当护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