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内容再简单不过,只是在空旷安静的教室里,女孩紧张地微微俯身,薄唇轻吻在熟睡的男生脸颊。
而当堪称
因为母亲要嫁到有钱人家里,没办法带上她,爷爷奶奶和外婆外公都说家里不再需要女孩,就只剩成天喊她赔钱货的父亲要她了。
解释这些时,盛穗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像接受病情一样平静地直面她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
对14岁的孩子来说,挨打是可以忍受的,报警是轻而易举的,可失去家,bao的父亲,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懂法的顾淮安一时联系不上,黎冬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工整写下手机号码。
“无论如何,,bao力都是错误的,”她将纸条塞进盛穗掌心,“如果以后爸爸打你,给我打电话好吗。”
身和轮椅上神情紧张的女孩平视:“钱算的没有问题。”
盛穗漂亮的眼睛微微发亮:“那等我出院——”
“盛穗,”黎冬轻声打断急于还钱的女孩,“我希望这些钱,是在你上大学以后、能保证学业和身体的情况下再还给我,可以吗。”
理解女孩想要报答的急切,黎冬永远不会说出“不用还钱”的施舍——她再清楚不过,如她和盛穗一般对善意都诚惶诚恐的人,如果施善的人拒绝报答,那她们宁可拒绝善意。
因为害怕还不起,于是拒绝一切开始。
“不用麻烦了姐姐,我以后会每个月来看你的,你不用担心我。”
女孩脸上还带着未干泪痕,她其实很清楚,打通电话的结果就是再次爆发类似上次的争执,于是吸吸鼻子,反过来笑着劝慰黎冬:“爸爸不会无缘无故打我的,大家都说是我先犯了错,所以只要我再乖一点——”
“盛穗,”黎冬不知道女孩听了多少众人指责和情感绑架,只觉得嗓子阵阵发干:
“不是当所有人指责你时,你就一定是错的。”
盛穗的经历让她遏制不住地响起,十年前那张让她被千夫指的偷拍照。
黎冬抬手揉揉女孩头顶,眼神温和:“只有四年时间,我相信你。”
盛穗怔怔望着黎冬,良久,病中从未哭闹过的女孩眼里蓄满晶莹泪水。
“医生姐姐,对、对不起,”她深埋着头小声啜泣,抽噎着和黎冬道歉,“我知道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还、还有爸爸打人的事情,对不起——”
女孩大颗滴落的眼泪、颤抖不止的肩膀、以及手腕未消的青紫,都让黎冬想到曾经无助的自己,酸涩阵阵涌上心头。
得知酒醉男家,bao女儿,好心的护士几次气不过要报警,却都被盛穗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