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在稍显寂静的房间突兀响起。
大概是周红艳看黎冬半天不回来,心里担心于是打来电话:“冬冬,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家里饭菜都要做好了——”
听筒里的母亲还在说话,黎冬余光却将恰好瞥见祁夏璟薄唇微张,眉头上挑,像是又要开口说话。
过去几分钟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她生怕男人此时再语出惊人,行动快于大脑,抬手直接捂住祁夏璟嘴巴。
触感湿润温软的薄唇轻贴掌心,让黎冬有一瞬
尽管曾在监控画面里见过,实际亲眼见到别人家时又是一番体会。
祁夏璟租住的房间整体是单一的黑白灰色调,视线所及的物品家具一概是性冷淡风,连厨房灶台都是如此。
如果不是随处可见的狗毛和桌上摆放的零散物件,这里几乎找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
第一次来祁夏璟家,黎冬拘谨地跟在男人身后,眼睁睁看着他打开冰箱,在二三十几瓶矿泉水和冷饮中,挑出仅剩的一把蔬菜。
男人看着半蔫的青菜挑眉,言简意骇道:“家里只有这个了。”
声响起,空荡安寂的走廊里,只剩下四目相对的两人,以及欢脱摇尾巴的八十斤金毛。
祁夏璟将狗牵到楼梯拐角处,神情回复往日熟悉的倦怠,懒懒勾着唇看黎冬,声线中带着点笑:“阿姨说,让你一定要送我回家。”
黎冬:“”
轻易把她父母绕的团团转,现在还对她睁眼说瞎话。
她抬眸静静望着祁夏璟;在长时间的闭口不言下,祁夏璟眼底本不多的笑容变淡,再出声时沉沉声线略显沙哑:“你是在怪我擅自——”
“”
极力忽略身后如有实形的注视目光,黎冬走进厨房,淘米洗净后放入锅中,再拿出唯一的菜板和刀,动作利落地将青菜的梗和叶片分别切开放好。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看向懒懒靠在门口的祁夏璟,试图教会他做法:“等米汤变得浓稠后,分别依次加入碎叶梗、调味料和青菜叶,拌匀烫熟就能喝了。”
说完才想起对方连胃药都懒得吃,黎冬无可奈何地轻叹出声:“如果记不住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
“黎冬,”沉默许久的祁夏璟终于开口,他走近看了眼稀薄的米汤,“其实——”
“祁夏璟,”黎冬右手还提着装满胃药的塑料袋,盯着人轻声道,“你吃饭了吗。“
黑眸渐起的黯淡瞬间柔软一片,祁夏璟沉默片刻,抬手环住黎冬细瘦的右手腕骨,哑声道:
“没吃,胃疼。”
温热触感自手腕传来,黎冬没有挣脱,继续问道:“家里有白米和煮锅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