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我的丈夫。”
让我们再跳最后一支舞。
赵没有惊讶地发现,空间中的场景开始转换——这不是台柱的能力,造物是直接将物质凭空创造,但此时周围无数沙粒般的场景滑过,故园、里克酒吧、埃菲尔铁塔、蒙马特高地、蒂凡尼……最后场景停驻在一处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吊灯下衣香鬓影,玻璃器皿闪闪发亮。
中校与唐娜刚刚跳完一步之遥,乐队翻动曲谱,青年与老者走入舞池,搅动一
这不稀奇,如果做的是美梦,大部分人都不愿醒来。
老者轻轻拍了拍台柱的肩,看向赵没有,“其实一直以来进入A173号遗址的考古学家并不在少数,但是我观察了很久,年轻人,你是唯一适合唤醒七绝的人。”
说着他又笑了笑,“或许也是唯一能够唤醒他的。”
他旁观了许久,在与“修正”抗争的同时努力寻找时机,他年少的恋人在遗址中创造了过于疯狂的一切,这太容易被人利用了,只有赵没有,或可称之为七绝唯一的友人,能够帮他隐瞒秘密,能够让他托付这一切。
赵没有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台柱,突然有种一言难尽的滋味,酸不拉几,悲欣交集。自己还有点像那个棒打鸳鸯的西王母。
台柱才是真正的本体这件事,只能由遗址之外的外来者点破。因为他们不是造物,不会被创造者的法则修正。
这可真是……赵没有把呼之欲出的评价拦腰斩断,只剩下血淋淋的前半截。
这可真是。
他大概也猜得出来老者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点将真相挑明。
他一开始进来说的那句话其实是实话,老者在遗址之外的那个本体,是真的快不行了。
台柱深吸一口气,“……先生。”
老者笑着看向他,对方的笑容永远如此深情而包容,“七绝。”
他们都明白,是梦醒的时候了。
老者向他伸出手,“七绝,你还记得我们在华尔道夫酒店的那支探戈么?”
台柱猝然抬头。
诀别在即。
可能还有一个原因,“李大强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更年轻的那个我。”台柱说到这里顿了顿,显然还在整理凌乱的逻辑,“它一直想把你拖进遗址里,但是造物想要离开遗址是有条件的,必须跟着一个真正的活人才能进入现实世界,他应该是因此和李大强作了交易。”
这应该是少年最出格的一次举动了,它多少也意识到现实中的老者即将死去,因此开始失控,甚至将活人溶解在遗址中。
台柱说到这里有些烦躁,“妈的,这么简单,我居然一直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