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扑来的刁禅劈手夺刀,毫不犹豫地捅了下去。
剧痛传来,赵没有有点恍惚地看着腹腔流出的液体,看来
话未说完,赵没有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砍下了收银员的头。多年杀猪一朝作歹,手艺堪比庖丁解牛,连脊椎都被砍断。
店内没有客人,也就没有电影场面中通常会出现的尖叫声,然而店外的刁禅仿佛被惊动,猛地站起身,大步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场面,瞳孔紧缩。
赵没有正从后厨窗口里拿出一盒薯条,看着他笑道:“要不要来点番茄酱?”
这人浑身都是血,贱不拉几地张开双臂,“是妈妈的味道哦。”
他刚刚杀死的收银员,那个卖给刁禅黄瓜三明治的女人,赵没有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人正是那个逃走的实验体。
他的。
囿于旧事也枉然。既如此,不如一样样从头来过。
他的耳骨里突然传来滋啦一声,接着频道接通,是钱多多的声音:“……赵没有?”
“诶,钱哥。”赵没有朝汉堡店走去,“您说,我听着呢。”
钱多多那边应该还处于混战之中,爆炸声在电流中若隐若现,“……你的隐身形态还有三十秒,不要擅动,尤其不要……”
也就是刁禅的母亲。
或许是潜意识的动荡使得一切脱轨,粉饰太平的伪装被撕开,原本应该是受害者的“实验体”身份转变,变成了黄瓜三明治的售卖者,售卖心结、噩梦和酸涩。
刁禅目眦欲裂,五官在剧烈的情绪中扭曲,有一个瞬间他似乎认出了赵没有,表情变得像化身博士中的海德,在迷失与清醒之间挣扎,一半绝望一半疯狂,随即疯狂占了上风,如同野兽般朝赵没有扑去。
汉堡店的门猛地被撞开,钱多多闯了进来,他阻拦不及,只好拔高声调:“赵没有!”
赵没有就像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不闪不躲。
“不好意思啊钱哥,信号不太好。”赵没有推开汉堡店的玻璃门,门前风铃发出“叮当”一声,“您注意安全,我先挂了哈。”
钱多多那边应该是有他的坐标定位,频道对面的嗓音冷而稳定,“听我说,如果……你就会……”
怎么这么婆妈。赵没有烦了。但他又不知道这个频道怎么关,干脆无视,滋啦滋啦的电流中,他还有最后二十秒,赵没有走进后厨,在流理台上找到一把剁肉刀。
还有最后十秒。排风口发出低沉噪音,渗着血丝的汉堡肉在铁板上滋滋作响。赵没有走出后厨,翻过柜台,时间到。
穿着红格子围裙的收银员有些困惑地看着他,露出职业微笑:“这位客人,请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