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说，“刚刚你说不舒服，是被呛
？”
绍离说，
他又问李佑，“你先前说李唯什麽呢？”
他问得
脸无畏，坦荡得近乎没心没肺，问得李佑肝肺脾胃肾，瞬间全都疼
上来。
李佑无言以对。
能说什麽呢？
他就不该指望绍离能有点“浪漫可爱柔弱”样子。
然後又听到李佑问，“离离，你是不是在担心什麽？”
绍离说，“啊？”
李佑自顾自说，“绍菲跟李唯事，
会让人处理。李唯虽然是荣叔养在外面，照理进不李家家门。不过有在，这事也不算什麽大问题。”
他这会儿很有些朝明君变昏君架势。
後宫不过就是掉掉泪，就能让他违背原则，还下许诺，这哪里还像平时那个心硬肺冷他。
可这麽个硬气惯人，这会儿居然当着他面扛不住。
那种感觉，就像看见雪山崩顶，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所以瞬间冲击，真不是般大。
李佑喊，“离离？”
绍离还在拿手指抹眼角，没吭声。
李佑看过去，果然见他指腹上挂着刚刚擦掉没干液体，瞳仁又剑似敛。
绍离说，“没”。
说是这麽说，可声音听着古怪，李佑甚至看到他拿手指抹抹眼角。
这个动作太明显。
李佑目光缩。
哭？
绍离说，“问你话呢。”
李佑说，“嗯。”
绍离说，“不是嗯！”
李佑，“……”
绍离说，“嗨嗨嗨，说话。”
他从来都是看不惯什麽人私养外宅，现下反倒扮起给人收拾烂摊子角色。
唉……
李佑把毛巾接过去，搅搅，亲自给绍离又擦擦，说，“眼睛红，饭先别做。”
他这麽体贴，又难得温柔，从前哪个相好要是被这麽对待，肯定得大喜所望，继而哭着笑着攀上他，柔情似水地献吻献笑容献……嗯……
结果绍离却说，“靠啊，辣死啦，这什麽品种洋葱，丫把眼泪都熏出来。”
难得，他带点柔情意味，拿麽指揉揉绍离脖子，问，“不舒服吗？”
绍离说，“有点。”
李佑顺手搅块毛巾，绍离接过去。
个在擦脸，个站着。
谁也不说话。
怎麽可能呢？
他是真没见绍离哭过。
当年那晚，无论被怎麽翻来覆去折腾，又或者後来无数次见面时，绍离再怎麽过得不如意，再怎麽被奚落被伤害被嫌弃，被踢被踹被压着打，也没见他真掉过泪。
这是头相当硬气小虎崽。
李佑从过去到现在，直就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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