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次,苏湛有个想要为之努力奋斗愿望——回中国去,回苏州去。就像苏泛说,过年时,踏着小雪,全家去听寒山寺钟声。
因为就算此刻,苏泛和自己妈妈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有多难。他们,和所有千千万万留在金三角国民党军人样,都是被台湾和大陆抛弃异国孤儿。
苏湛外公临死之前,他们和几个师长们守着修三天三夜才好电台旁边,好不容易盼着等着台湾当局命令。纸电文,寥寥数语却是将所有人生命运改变——你部自谋出路。
自此之后,他们被中缅泰z.府三面夹击包围,北望有国有家却无路可回,留在异国他乡遭人驱赶
上那样站在窗口,远远望着北方。
翻过那些层层叠叠山峦,穿过那些郁郁葱葱森林,就是国界,是她国度,她家乡。
钟意映惊讶于苏泛聪慧灵敏,望着大儿子清秀文气面庞,只觉得要是苏泛此时生长在南国,该会是个多温文尔雅男孩子,而不是在这荒蛮、充斥着战火与罂粟花异国他乡。
她含笑却是不回答,只招苏泛让他也站到自己怀里,挤在苏湛旁边,钟意映搂着两个孩子指着画说道,“这是寒山寺,它在妈妈家乡,阿泛说没错,在苏州。那里有小桥流水人家,巧夺天工园林,是个——”钟意映顿下,苏湛抬头看她,只见母亲脸上显露出迷茫和向往神情,“是个,很美丽地方。”
“每年除夕,外公外婆就带着妈妈去寒山寺烧香拜佛听钟声。在夜里,那声音会传得很远很远。旁边就是大运河,河上船路过,都会听到。所以,才会是夜半钟声到客船……”
苏湛和苏泛面面相觑,因为钟意映只是搂着他们絮絮叨叨地说着,仿佛在说梦里故事样。
苏湛瞧着妈妈笔下寒山寺,听着她娓娓道来那些描述,好似那些月光银亮深夜里,悠远绵长钟声穿透深重夜色传得很远很远。
苏湛抬头伸手触碰着下钟意映脸,他郑重其事地对自己母亲说道,“妈妈,等长大,带你回中国吧,咱们去苏州。”
苏泛在旁也跟着点点头,伸手抚抚钟意映手说道,“是,到时候,等到过年,阿爸还有弟弟,咱们全家起去听寒山寺钟声。”
钟意映抓着俩小孩子手放到自己怀里,亲热地碰碰他们俩额头,笑着说道,“不能回去也没什。妈妈有两个好儿子已经很开心,比听寒山寺钟声还开心。只要你们俩兄弟好好,妈妈在哪里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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