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缓步行走,坠在百官之后,他独自人走在丹樨上,直视前方,面色沉静。
走下玉阶时,见汉白玉栏挡下阴凉处,站着名*员。
那人金锻花玉带束着绯袍,补子上绣孔雀栩栩如生,此人不似往常般总是有行人拥趸,支身人,守在此处。
显是专为等他而来。
燕熙无法装作视而不见,只好上前行礼道:“下官见过裴大人。”
燕熙心中紧,问出这几日忧思:“老师是在怪吗?”
商白珩起身,走到窗前,淡淡说:“忘记那夜事,微雨,前方行路难,们各自珍重。”
燕熙仰头看他:“老师不愿再教吗?”
商白珩望着那渐炽日头,心中却是片冰凉,他缓缓地说:“日为师,终身当为师表,今后只是分开两处,不便日日相见而已。往后每逢五和十,和周慈到宣宅找殿下,其实与从前并无差别。”
燕熙听出商白珩有意与他保持距离,他心中怅然,垂下眸子说:“学生知道。”
有龚琼饮血问路,们计划便从刘秉开始。刘秉现任工部左侍郎,去他之后,下面位置逐级升迁补填,便能把虞衡清吏司郎中位置腾出来。”
燕熙思忖道:“如今正七品,虞衡清吏司郎中是正五品,品级相差太多,就算立功,也够不着,还得留有回旋余地。”
商白珩点头:“可以先腾出来,不作任命,殿下先任从五品员外郎,代管主持虞衡清吏司诸事。”
燕熙道:“如此既不抢眼,又便于行事,甚好。”
“如此,便叫人与陛下报。”商白珩合上账册,拿油纸包,递给燕熙。
裴青时打量着燕熙,没叫他免礼,语气冷峻:“六科给事中虽直属陛下,但与都察院业务甚密。凡有要事,按惯例总该提前知会声,即是互相提点,亦是互相帮衬。刘秉乃正三品大员,你小小
他想,商白珩还是在怪他。
可燕熙没有注意到,商白珩说这番话,全程不敢看他-
五日后,工部都给事中宣隐封奏书直呈天听,弹劾工部左侍郎刘秉中饱私囊、假公济私,克扣虞衡清吏司用度,以致生铁质量堪忧,伤及军器,危及国防,桩桩件件,罪证确凿。
天玺帝于朝堂震怒,将刘秉打入都察院监。
散朝,百官如潮退出,人人避着燕熙。
燕熙收好。
如此,议事已毕。
两人相顾,竟是无言-
燕熙心中难受。
商白珩扭开目光,他瞧向天光,默然片刻后先开口:“微雨,皇陵已无莱州王,在此处已无学生可教,也该重回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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