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遽然瞪圆了眼。
流鼻血了。
宋北溟和燕熙皆是眉间一蹙。
宋北溟略显枯槁的手指上青筋微微跳动,爆喊一声:“快,把烧糊的固本茶倒了!”
方循嗅觉不如他二人,他此时才闻到了,立刻起身,往厅堂里跑。
那茶壶烧在红炉上,用的是猛火,此时又已入夏,方循匆忙间手甫沾到那壶柄,便是一阵血肉烧糊的焦味。
好在他身手迅捷,回身扯了案上的一块棉布,握住壶柄就往外跑。只是满院里都没找着有水的地方,转头再往厨房里跑,总算把茶壶按进水缸里。
,得了好东西在身上,你若哪天走投无路了,本王看在药的份上,也会给你庇护。北原王府养个人还是养得起的,微雨啊,你哪天活不下去了,本王恭候大驾。”
宋北溟言至于此,已是动怒。
燕熙听出了对方的愠怒。
他只装作不知,恭顺地垂着头,心情却是格外的舒畅。
这样的距离,闻着宋北溟身上的药香,不远不近的,正正好。
可是,那固本茶的药味已缭得满宅子都是了。
烧透的药材,药味又浓又烈。
燕熙在那药味冲过来时,咳了一声,立时捂住了口鼻。
他最怕这些活血壮阳的药,平日里避之不及,猝然闻着如此浓烈的焦味,顿时五内翻滚。
暖热的血顺着他指缝流下来。
燕熙平素懒得与人多费口舌,此时真恨不得叫宋北溟多留片刻。
他正想逗对方再说点什么,那边宋北溟毫不留恋地喊:“方循,走。”
燕熙意外又可惜地想:这就走了?小夏先生说要他们好好相处的话,宋北溟忘记了?
方循跳出阴暗处,跪在宋北溟前行礼,起身便要推宋北溟轮椅。
就在此时,一股焦香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