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沉了目光,盯着那不算高的院培墙:这般作风与能耐……宋北溟?
那该死的流氓想做什么?!
燕熙见是妇人,便避嫌地转身离步,去推宣宅的门。
谁知那妇人竟叫住了他:“这位公子可是对面宅子的主人?”
燕熙只得回身行礼:“是。”
那妇人和悦:“妾身名唤紫鸢,是从西边新来靖都的。我家官人刚升任锦衣卫的百户,时常在外公干。我瞧公子是个读书人,往后我们邻里多照应。”
燕熙谨慎地点头,压着眼睫打量了一眼对方,没多说什么,进了宣宅。
总结道:“何大人,咱们身为科道*员,在每一场监察风波中都不能落人之下。既要监察风波,又要驱赶风波。在这一场‘去皮见骨’的风,bao之下,我们要认清谁将是风止潮退之后,露出的骸骨。”
何勉大惊失色,双腿一软,跪地连连磕头。
他万万没想到,宣隐看得比他更远、更准。
他这才深刻地意识到,宣隐当真是有着不世出的大才能,断不是与私下里传闻的那样,靠着不可告人的色相交易平步青云的。
他庆幸自己没有在对方面前表露过任何轻视小辈之心,否则得罪了这样惊才绝艳之人,只怕此生仕途尽毁-
关上院门,燕熙便觉出不对。
他闻到了隔壁飘来的肉香味。
他隔壁住着的是一户清苦人家,一个月都舍不得吃上一块肉,今日非年非节的,怎么吃上肉了?
太不对劲。
新来的对门和反常的隔壁,都透着一股人为安排的诡异。
日头西下。
燕熙漫步走在回宅子的路上,到了巷口便觉不对。
这条巷子因地处偏僻,平素鲜有人声,今日竟是人来人往,几处宅门还刷了新漆。
他走到宣宅门前时,打量着对面的新门面,心中生疑。
忽听“吱呀”一声,木门打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先荡出来,而后才见着一抹紫纱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