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不可置信地抬头，大惊失色之下，
把抓住
商白珩
衣袖，眼泪霎时夺眶而出——他不敢想像商白珩有日也变成冰冷“考题”和“得分点”，如果这张考卷做到连商白珩也
他所遵行克己复礼，并非是圣贤书里那套至于是，而是他是把这个世界当作考卷，人和事都是考题，每题他都想拿满分，每个人都是他得分点。
他对书里角色死亡生不出有血有肉同理心，他见识过许多人死亡，甚至在五年前开始习武起就不忌讳参与些刺杀训练。他在这个世界手，早早地就沾血，有很多人死在他面前。
他无动于衷。
纸片人故事再悲情他也是转头就忘。
只有唐遥雪、文谰和刀刀死，给他过极大触动。可他在在那样心如刀割中，学会是“恨”而不是“爱”。
燕熙不知如何回答。
商白珩沉声道：“微雨,皇贵妃娘娘已去五年，皇陵各种危机已解,至难之时已过,如今事事如你所谋，正是万事顺遂之时，为何你却不见欢喜？”
燕熙觉得自己没有不开心,小声地说：“老师，
没有不欢喜。”
他个字比个字没有底气,因为他想到文斓也说他不开心，至亲好友都这般说,定然是他问题。
商白珩黑沉双眸凝视着他：“‘荣’如猛虎，折磨你五年，你日日煎熬，将‘荣’缚在笼子里,已是做到极致。可人乃血肉之躯，你总有难以为继之时。圣贤书教们克己复礼,可那也有个限度,微雨,你既生而为人，贪婪、享受和愉悦皆是本性，圣人也娶妻生子,你莫要照着书本学,却忘自己也是人。”
他知道自己无情。
他似乎没有办法感知温情，也吝于给予任何人温情，这些于他都是负担，妨碍他甩手离开。
他无处诉说，也无法诉说这种“天方夜谭”处境，哪怕是对商白珩，他也不能说-
商白珩何其敏锐，又极为解燕熙，他看燕熙那种无声沉默，便知道燕熙并没有听进去。
商白珩于是肃脸问：“微雨，若有日，老师也离你而去，你是否能做到随遇而安？”
燕熙微微仰头,惊疑地瞧着商白珩。
商白珩话让他感到意外,因为商白珩总是以礼义廉地耻为准,活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君子。可商白珩今日竟会义正辞义地说出这种这种‘离经叛道’话。
商白珩目光格外郑重。
燕熙无声地承受着,心中触动极大。
他甚至在某刻差点就想告诉商白珩说自己不过只是个过客,才不愿与这本书里人有太多牵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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