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枭却是冷笑一声,竟是出手如电般来揭燕熙的幕篱。
然而款款坐在一侧的紫鸢出手更快,她袖中短刃出手,刃锋寒
眉让他接着谈。
邬枭狐疑地问:“我需要知道你们背后是靠着哪家?”
“原来的西境总督和商贾,都靠着姜家过活,姜家一倒,他们也就倒了。”燕熙高深莫测地说,“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我们河清号不能把宝都押在一家,我们靠着许多家,可到底是谁,不能告诉你。”
邬枭越听越心慌,强自正色说:“我们还是不懂,河清号为何肯卖粮给我们?不怕我们转手把粮给漠狄大军,反去打你们大靖?”
“既为商贾,我只认银子,无利不起早,没利的事情做做面子可以,伤了元气不行。今年这粮食不卖出去,我们后面的生意都要乱。”燕熙像是终于正视了邬枭,正色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钱、白二家在西境根深蒂恩,今年若不趁他们危急之时,取而代之,待到明年,等他们缓过来了,我们这些个新粮行,想要扳倒他们,便是难上加难。而且,只要今年我们拿下你们的生意,他们两家的粮出不了手,都会变成陈粮。到时这两家还得找我们解决粮路或是收粮之事。到时,我们折价吃掉他们的陈粮,河清号便是大靖最大的粮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换你们做生意,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么?”
邬枭这回全明白了,他一时心中又是震撼,又是庆幸,幸好这样的对手在大靖而不在漠狄,否则他们邬氏粮行便是下一个被取代的对象,他不由叹道,“公子实在厉害,邬某自叹不如。”
“彼此彼此,富贵险中求。”燕熙淡淡地笑了声,算是受了邬枭的奉承,接着说出了更叫人心惊肉跳的话,“再者,你们这生意,我们也只做一年,把钱、白两家打垮即可,明年我们便不必再谈了。毕竟是卖粮给外族,而且也拿不准这粮食是不是会流到军营,这种生意做多了,总会被朝廷盯上,我们河清号到底是大靖的商号,还得依仗着朝廷。”
燕熙顿了顿,不等邬枭接话,忽地提高了声,冷然说:“想要谈生意,得像我这样把话说明白,才叫有诚意。邬老板,你觉得我们河清号诚意够了么?”
听到这里,邬枭彻底不担忧了,他去瞧邬森,见邬森没有反对的意思,邬枭于是搓了搓手道:“公子是爽快人,句句话都是诚意,邬某实在是感佩万分。只是,还有一点,我要瞧瞧你长什么样。几十万石粮食的生意,总不能蒙着脸做罢?”
“我劝你别瞧。”燕熙冷淡地威胁,“命没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