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骤然变急,夹带了冰凉的水汽。
入秋后的第一场冷雨就要来了,往后一场秋雨一场凉,寒潮已经在算着日子来的路上。
宋北溟没有深入这个吻,他松开燕熙,留恋地抚着那润泽的唇说:“我该走了。”
燕熙保持揪着宋北溟的衣襟的动作:“这一去,要几天才能回来?”
宋北溟想要起身,身子却似灌了铅般沉重,说:“玉关战事
的越早,双方兵力越悬殊。你是武将,为何会同意我的谋划?”
“我原本也设想漠狄会再等一个月,粮食收上来再动手。当玉关受袭后,证明设想只是幻想。”宋北溟想到了玉关的战场和杜铉的战死,沉声说,“漠狄想要粮,更想要地。只要有了地,就有了地上的粮食和人口。西境在招兵买马已是众所周知,漠狄不会为那一季的粮食,平白等对手的兵力上升。”
“玉关之战,叫我放弃了拖延之策。”燕熙点头说,“连狄捷这种没怎么打过战的王爷都已经按捺不住想要乘人之危,漠狄王廷不会再等。”
“战争一触即发,与其我们日日如坐针毡猜想对方何时何进攻,不如主动引导这场战事。”宋北溟的思路与燕熙出奇的一致,“我们准备不充分,便要让对方也准备不充分,要打乱他们的节奏,让他们的措手不及中开战,双方之间的差距反而会更小。我这两日都在苦思,如何将祸水北引,而你已经找到了天衣无缝的方法。”
“我们手上有控制他们出兵的诱饵。”燕熙玉白的手指捏着脖颈上吊着的金钥匙说,“我用银粮战让他们没了粮草军饷,逼迫他们出兵。再用粮食做诱饵,我把粮仓建在哪里,他们就会袭击哪里。西境虽然只有八万兵马,但只要我们把对方的兵力分化,集中我们的优势兵力,将对方各个击破,始终确保在单场战役中我方兵力优势,就能一直掌握战局。”
“禀报太子殿下,不是八万兵了。”宋北溟听到这里,机色松快了些说,“臣募了四万新兵,殿下已经有十二万兵了。再过半月,还会有几万新兵入营,我们与漠狄的兵力差距在快速缩小,所差的是时间与时机,就看谁能掌控战局了。”
燕熙侧身,正面靠在宋北溟怀里,他手指停在宋北溟健硕的月匈膛说:“宋副都统,办事能力卓绝,深得孤心。”
宋北溟坏笑了下,勾了燕熙的下巴说:“那么,太子殿下,赏臣些好处?”
燕熙似天真般听不懂他的意思,眨眼说:“雨要来了,你这便要起身赶路,时间仓促,来不及给你备赏。“
宋北溟挑眉,捏着他的下巴,把人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