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玉平复好呼吸，只露出个勉强笑容，表示无碍。程兰循着先前
视线望过去，没什
特别，只有
根红缨银枪放在兵器架上，通体雪亮。
冯班主安排这出戏果然是《武松打虎》，演武松人手脚利索干净，动作流畅，毫不拖泥带水。台下几位老板看得不亦乐乎，程兰也很喜欢。
冯尚元给程翰良满
杯茶，随口道：“这孩子上台次数不多，台风没有其他人成熟。”
程翰良倒是不以为意，他说，人还年轻，以后有是机会，武松打虎，本来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时，有位老板突然开口：“
想起来，程四爷年轻时也曾入过梨园，还是在傅家班。”
三姨太这人看起来着实轻浮，话里透着野劲，李琅玉不敢全信。后来他又去厨房，给干活几个下人些新婚赏钱，来笼络人心，二来摸清为人。程公馆人多口杂，总有几双眼盯着自己。他这个姑爷得要当很长段时间。
半个月后，沁春园冯班主摆下台戏，特邀程四爷等人去看。前不久雷雨天让各处走潮，程翰良怕程兰在家待着不舒服，便把她跟李琅玉也带过去。
沁春园是北平有名戏园子，现在归冯尚元所有，冯班主与他众徒弟发迹于江南，后来辗转到北方，那时日军已经侵华，梨园子弟生活也不如从前。冯家班是少数几个存活下来，据说最主要原因是有乔司令为其作保障。
园子前厅中央放有三十六张八仙桌，台子气派华美，屏风上纺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李琅玉挽着程兰，路跟在程翰良后面，走马观花，却是兴致足足。
话毕，冯尚元脸色沉，也不说话。李琅玉微微偏头去
冯尚元与程四爷是旧识，说南道北有大半钟头。他已过不惑之年，说话声音倒是挺斯文正派，想来是练嗓缘故。
后台是演出人员上妆地方，李琅玉瞥到人扮成短打武生模样，旁边还有张虎皮，估摸着待会儿是要演《武松打虎》。
园子看起来不大，但走圈才发现费时间也不少。后院主要是冯家班练习场所，舞枪弄刀者比比皆是，都是二十岁以上，没有小孩子。冯尚元惋惜说，他也想找点年轻苗子，这行最怕断代，但是机缘不够。
李琅玉原本还在东瞧西望，突然在院子西角看见物，心脏猛地悬在嗓眼，整个人都跟着颤下。程兰被他挽着，意识到他僵硬，便侧过头去，看，发觉他脸上惨白惨白。
“琅玉，你怎？”程兰担忧问道，连唤几声，才把人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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