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托生,同生共死。”
程翰良回到台下时,第二幕刚好结束,等小会儿,舞台旁边终于摆上第三幕名字,而李琅玉便在即将上台行人中。
《文昭关》讲是伍员夜白头,在东皋公帮忙下混出昭关故事。冯尚元重新换发套,
“还,他们要来催。”
程翰良却是伸出手,抬起李琅玉下颔道:“太慢,帮你画。”
李琅玉对这强硬举动瞬间不满,还未开口,又听对方道:“不许皱眉头。”语气不重,但却让李琅玉放弃抵触。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有微小动作拨乱空气,木架上有许多小摆置,粉靛紫金油彩妆盘字排开,为这稍显凌乱屋内添点艳色。程翰良注视着李琅玉,眼中流露出丝异样情绪,“当年师父北平首演,眉妆是师娘帮他画。”
李琅玉望向镜子,他其实更像母亲,但上妆后样子却与父亲年轻时无差。程翰良站在他身后,缓声道:“知道你有分寸,但也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置身于风口浪尖中。”
那场道具,救火是假,放火是真,那箱子里东西早被他偷天换日。
就在这时,梳妆镜中帘幕被卷起,李琅玉回头看,看到程翰良。
“你来干什?”
“你在闹什?”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质问。
这意思不言而喻,李琅玉微微扬眉,突然冲程翰良露出个笑容:“在们赌局还没结束之前,会保护好自己。”
纸窗外零星光线投到地面上,屋外有几个下人嬉笑着擦墙走过,李琅玉动不动地看着他,程翰良拿根干净笔,蘸些许水红色油彩,示意对方伸出手。
他在李琅玉手心里点几笔,最后绘个莲花图案。
“什意思?”李琅玉仔细端凝小会儿,没瞧出明白。
程翰良将手贴紧他手背,慢慢握成个拳,那莲花就这样被握在掌心之中。
“替冯班主救个场,权当交前段时间学费。”李琅玉不慌不忙,仍旧专注于上妆。
程翰良顺势坐到他对面,轻轻松松道:“程家还没这穷,让堂堂程家姑爷来以身抵债,更何况这点小钱冯班主也不会在乎。”
“人家只是嘴上不说,指不定心里早连你祖坟起骂。”
“祖上都是孤魂野鬼,现今只有人,他骂,算不什。”程翰良说着这话时,目光却是许下重诺似放在李琅玉身上,看得对方不由转过半边脸,心里起伏躁乱不自在。
忽地,李琅玉右手顿,笔没握好,作势要掉下,程翰良恰好接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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