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榭拍拍手边位置,命令他:“上来。”
沈却没动。
沈却莫名起身鸡皮疙瘩,心想,真是个疯子。
林榭笑着躺倒在床榻上,大半双腿都露在床外,颐指气使地:“累啦,替把靴子摘吧。”
沈却愣愣,可想起他方才威胁,只好不情不愿地上前,替他褪去短靴。
林榭倚在他方枕上,目光瞥见那件掉在地上小夹袄,似是想什来,于是又问他:“这衣裳是做给谁?”
沈却不敢不答,只得抬手比划:“小奴远志。”
站直后身量都要比沈却高出半个头来,烛灯中他低下眼,瞳仁里映着橘金色光,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却低下去发旋:“你有见不得光秘密,是不得见光死士,况生风流倜傥,配你是很够。”
沈却渐渐缓过来,但还是低着头。
两人不过才见过三面,可他那张脸却已经深深地烙在沈却脑海中,只要回忆起点相关影子,就让沈却痛深恶绝。
听见林榭话,他想不到别,只觉得这人好不要脸,分明相貌平平,怎看也沾不几分英俊意思,怎敢说自己风流倜傥?
在沈却看来,他比不得王爷万分之秀俊,更不及他千分之风流。
戏班子里给取都是俗名儿,像那小奴这般没师从小官儿,大人们平日里都犬儿蛋儿地随便喊,沈却问起来,男孩子只说思仙平日里都喊他丁香儿。
沈却皱皱眉,这样个男孩子,却叫这般女气名,他有心想替他取个新名,只可惜他不识字,胸无点墨,也读不懂诗,想破脑袋才想出个“远志”来。
“你倒真拿他做儿子养,”林榭冷淡地评价,“七八岁年纪,又是戏子窝里出来低贱玩意,只怕早已沾染上他们那些习气,能养成个什东西?”
沈却心凉,这人对远志背景这样熟悉,只怕是日日夜夜地都在监视着他。
他怎还会傻乎乎地心存侥幸,认为他或许再也不会来找自己?
不,他根本不配与他殿下作比!
“好啦,”林榭解气,心情又好起来,纡尊降贵地俯下身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地上这样冷,你又穿得单薄,万着凉,会很伤心。”
他活像是变个人,把他扶到床边上,要他坐。
方才他掐在他脖颈间红痕尚未退去,他那些威胁话也言犹在耳,沈却后脊骨上还发着汗,他不敢坐,木头样地杵在那儿不动。
“方才话说重,”林榭低声细语,却并不像是在哄人,“你也不必太往心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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