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婆子还在,闻言忙道:“欸大人呐,您可别冤枉们,膳房里菜都是们几个婆子经手,连洗菜水都是后山上引下来山泉活水,洗得那叫个干净,您若不信,大可同奴过去瞧瞧。”
雁王府从不苛待下人,他们这些亲卫所用饭食,更是比府僚们用还要高等,食蔬都是当日清晨菜贩子们亲自上门来送,要说不新鲜,那还真是错怪。
沈落见他口气吐干净,便从怀里掏出张帕子递给他:“用哥。”
沈却摇摇头,到旁侧水缸里捧些水漱口,而后才从革带里抽出自己手巾子,擦去唇周水渍。
“这是怎,阿却?”沈落脸担忧地问他,“上回你不跟哥说都养好吗?怎今日又难受?”
亥时之初,兰苼院。
因着身子不适,沈却今日很早便歇下,可他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满脑子却都是才刚饭席上葛正说那番话。
眼都得闭酸,也没能入眠。
方才沈落邀他道用哺食,自从沈落从西川回来,也没怎同好友们聚过,这迟来接风酒,沈却不好拒绝,便只好跟着去。
酒食用到半,膳房里帮厨位婆子忽然又端上来道红烧豕肉,油花花三块肉,皮上甚至还有几根未剃干净毛发。
沈却不想他挂念,因此便抬手解释道:“想是今日油腻荤腥吃多,有些反胃。”
屋中汉子吃多酒,嗓门大起来,伸手拍拍十后背,调侃句:“十,看沈却这怎瞧着像是害喜,女人害口似,见着点油花便要吐。”
十闻言抬肘撞他下:“胡说什。”
旁侧也有人骂他:“你这个嘴上没把门,人沈却是个真汉子,人能干翻两个你,你拿人家比身怀六甲女子,那你算什?”
“哪胡说,就家那位——”说起这个,他面上便不自觉地溢着笑,“内人去岁都揣第三个,前头接两胎小郎君,闹人得很,这胎怎也该是个丫头
沈却本来胃口就差,见这道菜,当即便忍不住,捂着嘴冲出去,跑到外头抱着只木桶便呕起来。
有个汉子往院里看眼,随即急恼地往自己腿上拍:“沈却你小子,那是用来装脏衣裳桶!”
沈落跨步越过他,往他肩头搡下,很护短地:“叫囔什?不就个破桶,会儿替你洗刷干净,若刷不干净,赔你便是。”
说完他便追上去,上前轻拍着沈却后背,替他顺顺气。
“怎这是?”后头十面上点怔然:“这酒食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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