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观不置可否,却也不像要发作意思,因此十便带着那碗馄饨,俯身退出去。
这回他学聪明,临走前先赶去膳房里寻圈,只可惜依旧没能找到那老翁嘴里所说双层瓮,于是只好随手取只瓷瓮,再又跑趟。
然而王爷这回干脆连解释也没有,扇子掀落那瓷盅,温热鸡汤顿时翻溅十身。
殿下还是不满意。
十压根不知这回又是错在何处,焦眉苦脸地托着那碎瓷片,在院里找地方处理。
十去买宵食,在他身边伺候人便换成沈落。
因着那暗线事,他回来挨好通罚,若非沈向之在暗中替他斡旋,只怕他早没命,这会儿小腿上伤才刚养好不久,入夜还发痒,难受得紧。
“那馄饨铺子离王府尚有段路,”沈落低低地答,“想是还有会儿呢。”
他话音刚落,便见那十提着食盒急匆匆地进院来。
片刻后他掀袍跪地,而后双手奉上食盒。
。”
十见他还记得,心里顿时松:“正是他同僚,他如今不在,主子想吃您做这碗馄饨,却也不曾往细说——想请问问您,他寻常都来买什口味?”
“那郎君从来只要鸡丝馄饨,”说罢他又伸出手来,问他,“你带没带那碗盅来?”
“什碗盅?”十愣住。
老翁却道:“你不带盅来,怎带这碗馄饨回去?那郎君素日里都带盏双层瓮盅来装,这才好保住热气。”
好在此时,后屋里远志闻讯赶来,手里还捧着沈却常用那只双层瓮:“十大人,应是这个,大人放在后房立柜高处,小奴才刚抬个椅子去寻,这才瞧见
沈落俯身接过,打开来,却见那盒内馄饨汤汁撒点在食盒里。
沈落不动声色地取出那只汤碗,小心翼翼地捧到几案上,又将汤匙摆放妥当:“殿下请用。”
馄饨确是这般馄饨,王爷赏脸尝口,可下刻,却又将那颗馄饨吐回到碗里去。
十心跳滞,听见那上首人冷淡淡地说:“凉。”
“那卑职……再去买碗来?”
“主子那儿着急等着,您看您这儿有没有那汤盅?”十很着急地问,“会儿多添些银子便是。”
却见那老翁摆摆手:“那双层瓮乃是特制,老夫这儿哪里会有?”
“那您只管用汤碗盛便是,快些送回去,也样。”
*
“还没回?”谢时观倚在窗边,今夜无风无月,更不能见分毫雨丝,分明没什可看,可他却还是靠在这儿坐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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