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摇了摇头,而后恂恂答道:“贵人是知道的,奴家看不懂手语,大人平日里有什么话,也不爱同奴家说……想是累了回屋去歇了吧?”
紧接着,兰苼院、寝殿,甚至是重台院,内外府几乎被婢子仆丁们翻了个遍,却楞是没找着那哑巴的踪迹。
谢时观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内府里的贴身侍婢都是近距离见过他疯的,一看殿下这脸色又不对了,个个都吓得胆战心惊,纷纷垂着脑袋装起了鹌鹑。
“沈向之呢?”殿下给了身旁的新罗婢一个眼色,那婢子立即会意,轻车熟路地在他腰间躞蹀带上悬了把雁翎刀,“去告诉他,不必再翻查了,人已经跑了,把其余亲卫召齐,随本王出府寻人。”
眼看这事就要闹大了,一直缩头缩脑地躲在那些仆丁身后的远志突然走了出来,而后硬着头皮将一张字条递了上去。
雁王试探过他几句,在说道家中亲卫离奇失踪时,谢意之面上并无讶异之色,可当问及二人下落时,他却始终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这说明这件事他必然是知晓的,可至于其中的细枝末节,那边也并未过多地向他吐露。
将谢意之打发走后,殿下便转身回了内府,沈却不在时,他在兰苼院墙边种了几株红海棠,这会儿还没到开花的月份,枝干上只育结了几粒花苞。
谢时观很手欠地往那小花苞上搓了一搓,那才结的花苞不堪顽,这才一搓一碰,便就被掐断了落到地上去了。
院里的几株海棠这些日子都是由那哑巴侍弄着的,殿下怕被他发现,便将那落下来的芽苞用脚拨到角落里藏着去了。
“王、王爷,”他低声道,“方才大人是看了这个,才出去的,他说倘若一个时辰后还不见他回来,便将这字条递给您……”
他压根就没能熬上一个时辰,要是被眼前人知道,他手里拿着这么重要的线索,却迟迟不肯拿出来,到时候谢时观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果然,就在他呈上那字条之后,雁王连看也不曾看上一眼,抬起一脚便朝着他小腹踢了过来。
远志下意识弓身,又退后了半步,可还是被这一脚推出去了半丈远,脑袋往地上一倾,差点把胆汁都呕出来了。
这时候沈向之忽然急急赶入院来,朝着
“阿却?”他一边往偏屋走去,一边喊着沈却的名。
只是推开偏屋的门后,却只看见里头有个抱着崽子的乳娘,而屋里空空荡荡,再不见其他人影。
“沈却呢?”他问。
乳娘连忙答话:“方才小世子哭时,那位大人进来哄了哄,随后便就出去了。”
“他说了他要去哪吗?”